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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号,周末,没有婚礼的结婚纪念日。
褚惟隽让我把身份证带上。
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
也不知道这年头还流不流行“闪婚”这词儿。吉尼斯如果设置一个跟这有关的名头,我俩一准儿能拿大奖。 头晚上,他还跟我打电话呢。“用不用我去接你?”
我一寻摸他那个人设,生怕他开一辆超跑停在我们学校东门。
吸睛倒不是什么要紧事儿。我就是怕谁再瞅见我上了豪车,当晚我的帅照就能上QQ空间我校墙,而后截图到朋友圈,多平台多渠道广泛传播。
和臭屁老板不一样。我陶小米这一辈子,活的就是一个低调哈。PPT之情还铭记于心,因此我对褚惟隽的态度极好。
“不用啦老板!”我先婉拒了,而后狗腿道,“我去接您吧!”
翌日,长途跋涉一个多小时后,汗流浃背的我气喘吁吁地仰望着地主老财的二层大别墅,看地主不急不缓地、英俊潇洒地迈着步子向我走来。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帽。豪车怎么了。
豪车不香吗??? 17 看到我时,褚惟隽的表情也变得很傻帽——或者说,像在观赏傻帽。我看出他的退缩,当即拧动油门把手,驶向他,又飒又稳地停住。
爱情,就是要任性!即便是虚假的爱情!
我把自己唯一的芭比粉头盔递给了他。 主要是怜惜他早起专门吹的头。他端着那个头盔,一阵两难。
透过他拧巴的眉头,我品出了深深的疑虑,在戴与不戴之间,出现了第三个选项:回车库。
我赶紧拉住褚惟隽的手腕子,当机立断:“双排发车了!速来!”
他把头盔扔回车篓,大长腿一迈,上了贼车。18
熟悉的二手芭比粉电驴,只是这次褚老板不用再反趴着做翘屁嫩男。
太阳热辣辣的,我有意飙快些,吹吹风,兼以搞乱褚惟隽的造型。
他不肯搂我的腰,就提溜着我的后脖领。
微观角度,凶巴巴老大哥拎着一只会开车的小鸡仔,兼以一声声恼怒的在狂风中被扯得稀碎的“陶——小——米——”。
宏观角度,芭比粉电驴情缘,浪漫一如初见。
19我光顾着搞褚惟隽了,一时之间,专注到了忘我的境界。
啥意思呢。
——我怎么就忘了自己也在车上呢!
早知道随便意思意思得了。
下车,在后视镜里扫过一眼,才深刻明白了什么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不过也还好,毕竟赢了二百呢。
他梳了个背头,吹一吹,支棱起一半,特别杀马特。
我就是刘海乱了点,乐呵呵扒拉两下,倒也能凑合。
到地儿了,车停了,我人都下来了,他还揪着我的后脖领。
我艰难地转过头,朝他嘿嘿笑。
他一用力,我就觉得自己要被他勒死了。
“要你慢点,没听到?”
这题我会,有标答呢。
“风太大!没听清!”
“行。”他歪一点头,在照后视镜,我俩的目光就那么在镜子里对上了,单眼皮怪凶的,可一身落拓气质竟然诡异地把那股蛮横给中和了,他就那么死盯着我,单手耙梳着头顶乱糟糟的发。
我天,怎么还有点小性感呢!
“今儿演戏那份工资,先扣一半。”
我:?猪扒皮,真有你的。
20心呢,是很疼的。
你要问我为什么,我只能把泪咽进肚子里。想象中,陪大老板演桃色戏码铁定是个肥差吧!
可我俩微信唠嗑协商,这唠着唠着,就给我按群演标准算了。
一天一百块。
一百块。这感觉就仿佛我演的不是大老婆,而是地主爷的第八十八房姨太。人物小传的核心就是,苦情,极端苦情,终其一生也没见过地主爷的一根腿毛,被养在府里只是为了凑个吉利数字。
热泪,已经盈满眼眶。扣一半,一天五十。
我不如去优衣库叠衣服!干什么巴巴地上赶着给人当便宜老婆!
每当委屈涌上心头,都难忘那颗受伤的翘屁。
我整一整被扯皱的领子,深叹一口气,妥协。
这妥协是艰难的、无奈的、精神恍惚的。
垂下手,我恨无可恨,懦夫般奋力挥动!
好哇。我抽着了褚惟隽的屁股。
手感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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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哥,别扣了!”我顺势捞起褚惟隽的一条胳膊,亲热地搂着,他高我足有一个头,“我那是入戏的爱抚呢。”
“爱抚?”
走进大厅里,太阳被关在外面,我被他一句话吓得如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