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傅关搬到闻家的第一天。
刚进门,闻浪西便从楼上跑下来,狭长的眼眸里闪烁着光。
这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
最近这一年,由于闻浪西的病情逐渐加重,他的父亲闻云便花重金聘请傅华升教授前来为他的儿子诊治。
傅教授在精神医学领域有着卓越的贡献,特别是在BPD(边缘性人格障碍)这一方向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而傅关便是傅华升唯一的儿子,大学刚毕业,专业为精神医学,跟其父亲一样,两人研究的主要方向都是BPD。
傅关这次之所以跟着傅华升来到闻家,便是想长时间近距离地接触一下BPD患者,从而更深刻地了解到BPD患者的思维模式以及他们的行为方式。
而闻云在听到傅关提出想长期跟儿子生活在一起的要求后,便有些为难。
这是因为他的儿子自从被检查出BPD后,两人因为公司事物繁忙,无法长期陪在他的身边,就一直想请一个懂这方面病理的陪护来照顾他,这主要是因为他的儿子情绪会经常失控,最严重的时侯还会有一些自残的举动。
但闻浪西在见了好几个陪护后,都摇了摇头,意思很明确,不想跟他们一起生活。
闻云当时无法,便只留下保姆阿姨跟其一起生活,表面上是做饭阿姨,但其暗地里却是一个监督者,给自己汇报儿子的日常。
因此闻云在听到傅关的要求后,第一想法便是询问闻浪西的意见。
不过他对此并未抱太大期望,觉得儿子肯定不会答应。
但出乎意料的是,闻浪西在看了傅关几秒后,便点了点头,低哑着嗓音,道了声好,便同意了。
闻云对此虽是很惊讶,但还是喜闻乐见,因此,双方很快就签定了协议。
傅教授一周会来别墅一次,为闻浪西进行心理辅导和干预;而傅关则会长期住在闻家的这栋别墅,在观察的同时,有义务帮助闻浪西舒缓情绪,阻止其偶尔的自残行为。
为期一年。
这栋别墅一般只有保姆阿姨和闻浪西,其父母闻云和刘凤阳因为工作繁忙,就只有在周末才偶尔回来一趟。
傅关拖着行李箱站在玄关处,身穿一件白色毛呢大衣,皮肤白皙,眉清目秀,薄唇性感,挺拔的鼻梁上端着一架银框眼镜,柔顺的黑发微长,因而别在耳后,整个人如谪仙一般,既想让人靠近,又因其清冷的气质使人不敢触碰,怕玷污了他。
这就是闻浪西眼中的傅关,是他见过世上最漂亮的男人。
傅关可以看出来闻浪西对自己有好感,这是好事,有助于两人日后的相处。
可他心里也明白,虽然对方现在对自己有好感,但并不代表以后也有。
这是BPD患者常有的思维模式之一,会将初次见面有好感的人极端理想化。
傅关放下行李,关上门,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走到闻浪西对面,伸出手,清冷的声线从薄唇里传了出来,“你好,我叫傅关,我们见过的。”
闻浪西专注地看着傅关,直到对方伸手,目光才从他的脸上转移到了对方那骨节分明白皙的手上。
反应过来后,闻浪西紧抿的薄唇扬了扬,也伸出他自己宽大的手,用低沉沙哑的声线缓缓道:“你好,我是闻浪西,很喜欢你。”
听到对方的声音,傅关微怔了一瞬。
这是典型的烟嗓。
前天听闻他的母亲说他喜欢抽烟,且烟瘾很大,就是不知道这人的烟嗓是天生的,还是后期因为抽烟才变化的。
“我也是,希望接下来我们相处愉快。”
傅关的卧室就在闻浪西卧室的对面,收拾好行李后已经到饭点了,保姆阿姨沈秋喊了他们一声,两人便先后下楼。
“傅先生,晚饭已经放到餐桌上了,你们先吃,我出门买点东西去。”
傅关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刚一回头,入眼便是一个人锋利的喉结。
对方离他很近,见傅关突然转头便微微后退了半步,沙哑着声音道:“你头发有些翘,刚给你弄好了。”
傅关这时才认认真真地看了看闻浪西的相貌。
这人虽然才19岁,但却身形高大,已经比自己高了半个头,双肩宽厚,肤色黝黑,留着寸头,其面相给人以侵略性,轮廓棱角分明,眼眸乌黑深邃,有着斜飞入鬓的眉,极高的鼻,极薄的唇。
傅关心跳不由得快了些,但面上仍旧很平静,带着丝淡淡的笑,“嗯,谢谢。”
“不用,傅医生,来吃饭吧,沈阿姨做得菜很好吃。”
两人坐在彼此的对面,互不吭声地吃着饭菜。
傅关是因为他本身好静,且性子也很是清冷,一般只要别人不开口,他便不会主动挑起话题。
而闻浪西虽然平时话不多,但也不少,可现在却安静的像个空气一般,吃饭都没有太大声音。
或许是因为两人刚认识不久,有些陌生罢。
饭后,两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傅关却突然感到自己的耳朵像被人碰了一下,转过头,便看到闻浪西正专注地整理着自己耳边的碎发。
闻浪西见对方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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