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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深山中的宁舒并不知道此时的平安城发生了什么。

他捧着紫色小剑在湖边枯坐了五日。

树叶落在他的肩膀上。

又滑落在他的脚边。

湖中鱼儿摆尾,枝头上鸟雀高歌。

前殿大肥与二瘦啃着烧鸡,金角大王躺在毯子上睡得正酣。

离恨小楼中青灯与白笔就《夜航船》哪个版本好看展开激烈的争执。

一切都是动着的。

只有宁舒是静止的。

物我两忘。

仿佛与身边的周遭融为了一体。

......

......

离恨小楼前的湖边,宁舒捧着剑的手微微颤动,抖下肩膀上的一片落叶,低垂着的眼眸缓缓睁开,惊起四周一众蚁虫。

这五天中,兜率宫诸妖怕他饿死在湖边,每天按时按点的送饭给他,宁舒除了正常的饮食外,其余时间都在尝试着将法意注入剑中,与剑产生联系。

他按照《剑经》中养剑一法所做,凝神,静气,平心,随意,以感知手中的剑为一方天地,周而复始,直至如感知自己的身体一般,才算初成。

若是有人这段时间观察宁舒的话,就会发现,每天晚上宁舒的手中就会笼罩着一团清光,清光好像一团水,不断地洗刷着手中的剑,一遍又一遍,如同机械一般的重复着。

专注,认真。

“将手中的剑看作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剑方才可以通灵,如若不然,如那寻常死物又有何区别。”白笔这样告诉宁舒。

“要将养剑与那感知天地的冥想看的一并重要。”

所以连着五日,白天冥想,晚上洗剑,周而复始。

紫色小剑虽然依旧纹丝不动,但他明白已经到了最重要的关键时刻。

如同水滴石穿一样,只是他需要一个瞬间击穿石头的契机。

越是这种时候越急不得,无所求才能满载而归,宁舒深谙这个道理。

于是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树叶,走向前殿去,吃了一只烧鸡,给金角大王讲了讲故事。走向小楼去,翻看了几卷闲书,与两个老妖怪聊了一会。走向兜率宫前的溪边,寻了两棵树搭了一个吊床睡了一觉,醒来后借着溪水洗漱了一遍,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袍。

山里的烧鸡最是好吃,山中的溪水最是清澈,山中的妖精们最是有趣。

等到不慌不忙收拾好一切后。

宁舒向那熟悉的湖边走去。

他现在感觉自己状态无比的好。

比任何时候都要好。

他将剑放入手中细细摩挲,一瞬之间便进入了冥想的状态,细细感受着手中的触感。他虽然从未接触过法术,但自六岁时在老书生的引导下进行冥想,此后坚持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中断过,精神意志,感知天地的能力比起一般修行者还有过之。更是又在这五天内不断重复着同一件事,所以自是十分熟练。

过了两个时辰后,月满中天,宁舒睁开眼睛。

明白该是时候进行最关键的一步了。

只见他翻转剑刃,在手腕处一划,锋利的寒光瞬间割破手腕,鲜血喷出,淋在剑身上,就像当时宋先生受伤后的血都融进玄金剑一样,略有不同的是,宁舒的血并没有融进去,他也不去管,只是任由鲜血从剑身滴落。

他用手拂过,剑身上残留的血茄化为粉尘散去,细看之下,剑身染上了一层模糊不清的血红色,他手腕上的伤口已经止血,只留下一个狰狞的伤口,面色有些苍白的他举起手中不大的小剑,对着空中的明月。

......

......

“你说的一个月让剑通灵可行吗?”书楼里一片安静,书案上的青灯突然问道。

“信我,那小子可是拿生生造化丸造出的血喂剑,天底下哪有比生生造化丸更有灵气的东西了,也不知道这小子哪里得来的这种天材至宝,不过就算没有这道程序,这小子的天赋也不差,定力更是极佳,让剑通灵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笔架上挂着的毛笔答道。

言罢,楼中又陷入了安静。

......

......

兜率宫内,金角大王正坐在虎皮宝座上对着大肥和二瘦侃侃而谈,道观内本来有供打坐用的蒲团,想必是金角大王觉得甚是不舒服,于是不知从哪搞来了一个虎皮大椅,摆在仙器氤氲的兜率宫内显得极其具有反差感。金角大王兴奋的晃着挨不到地面的小腿讲着胡家小娘子惊叹于本大王的才华这样的自吹自擂,大肥撑着大脑袋上下打着摆,昏昏欲睡。

宁舒从门外走进来,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随即晕死过去,手腕上的伤口没留意稍一磕碰,又流出血来。

大肥见此状,顿时从瞌睡中清醒过来。

“宁舒你咋了,莫不是那书楼中的老妖怪吃人不成?”二瘦凑上前看着宁舒苍白的脸色关心道。

金角大王眯着眼,啧啧赞道:“好胆魄,没想到你小子居然敢以血喂剑,这逆天法子书楼中老鬼当初说什么都不让我看一眼,到头来居然便宜了你。”

“那他会死吗?”大肥伸出手放在宁舒鼻子下面试探,好在呼吸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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