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那凡人,你可知这是何处?”
金角大王奶声奶气的坐在虎皮宝座上喊道,眼神稚嫩,一双脚在半空晃荡着,连地面也碰不到。
宁舒才清醒过来,脑袋还有些发沉,听得那童子问话,揉揉眼睛,定睛望去,心中暗自腹诽:“这童子看上去不大,说话怎如此老气横秋,倒像是土匪一般。”
“我家大王问你话呢,快回答。”大肥用他的胖手戳了戳宁舒。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听蛤蟆口吐人言。
心中所想如此,嘴上却不敢怠慢面前这小大王。四下环顾一周后,开口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看这庙阁内生机氤氲,隐隐有紫气升腾,虽不知府邸名讳,想必也是一处仙家之所。”
确是没有夸大,宁舒左右手边有两尊铜制仙鹤,作欲飞之状,栩栩如生,正中摆着香炉,里面正燃着三支清香,烟雾袅袅而起,檀香味传遍整座大殿,那童子身后却是三个蒲团,按常理说,理应是供奉之位,蒲团上却无人像。怎么看都像是一处道教的洞天福地,再看看身边两只正挤眉弄眼的妖物,一时间心情复杂。
“好好好,一听就是读书人,遣词造句都这般的有文化。”金角大王很是受用。
怎么听遣词造句这种词都不该从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嘴里说出来。不过,事出反常即为妖,若是妖物,却也是不奇怪了。
宁舒觉得自己不能再用凡人的眼光来看这个世界了。
只见金角大王,从虎皮大椅上跳下,背着手,晃晃悠悠的朝宁舒飘过来,边飞边道:“凡人,见我为何不拜。”
“子拜亲,士拜师,臣拜君,你三者皆无,为何要拜。”
听闻此言,一旁的大肥与二瘦额头直冒冷汗,心里念了不知多少遍使不得。
金角大王眼里闪过一丝愤怒和嘲笑,怒道:“住口,本大王已修得通天之法,悟得长生之机,岂能是你这肉体凡胎之小辈能揣测的,还不快快下跪求饶,如若不然,定叫你......”
依旧奶声奶气,听着却颇为不善。
宁舒正准备听后果,却见金角大王吸了吸鼻子,像是嗅到了什么,再嗅几下,确定目标就是从面前这个没礼貌的人类身上传来的,不禁加快步伐,小脸上的肉一抖一抖的,连蹦带跳的跑到宁舒身边,转来转去的闻个不停。
“妖怪要吃人了吗?”
宁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再怎么冷静的一个人也架不住这般嗅闻,好像还听到了咽口水的声音。
“你是不是吃过什么天材地宝?身上怎会有如此浓厚的药香。”金角大王问道。
宁舒被他看的直发毛,像是被什么老色鬼盯上的娇俏小娘子。
“别怕,大王我不喜欢杀生,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金角听到吃人这个词略感恼火。
“大王莫怪,我一时糊涂,害怕之下才生出了这个想法。”宁舒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在妖怪窝里活下去最重要,于是顺着那金角大王的话下了个台阶。
那金角大王满意的咧着嘴笑道:“我且问你,你一个凡人,是如何从那屠夫手底下逃出来的。”
宁舒听到后,眼神微微有些暗淡,说是逃出来,其实是有人以他的命换了自己的命罢了。
想了一会问道:“大王可知那山贼是什么来历?”
听上去金角大王好像认识黑色马车里那人。
“山贼?这百里八景岭哪里有过山贼,就算是有,也早就让你们神朝给剿灭干净了,那屠夫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啧啧,手段倒是当真残忍的紧,竟然将舒城和周围的村子一并屠了个干净,这等狠人,惹不得啊惹不得。”金角叹道。
“什么时候轮到你小子问我了,快回答本王的问题,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竟然连舒城也屠了,那岂不是整个船队也无人幸免?
想到这,宁舒眼前一黑,就要晕倒过去。
金角见状,连忙在他后背一托,从额头金色小角中射出一道金光点在宁舒双肩。
宁舒哇地一下吐出一口血,勉强清醒过来。
“我本在舒城边上徐家村留宿......”宁舒将在此前所经历的一切缓缓道来,提到宋先生与铁昆仑时不禁叹了口气。
“你说你是吃了一颗红色丹丸才活下来的?”金角对打斗场面丝毫不关心。
“嗯。”宁舒点点头。
金角突然抓起宁舒一只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柄短刀,寒光烁烁,刀锋一闪便从宁舒手指上划过。
宁舒以为面前这童子终于要露出妖怪吃人的本性了,估计是想先尝点血看合不合胃口。
金角大王一刀划过后已经做好了尝血的准备。
整座大殿出奇的安静。
并没有鲜血迸射的画面。
宁舒手腕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
“皮这么厚!?”大肥在一旁惊呼。
宁舒懵了,心想自己当真皮很厚吗?
金角大王眼中透出贪婪的神色,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
只见他头上金光一闪,宁舒指尖一阵刺痛,便掉落下一滴红色的血珠,金角接在手上,闻了一闻,随即放进嘴里,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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