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的问道:“多大了。”
余娇娇眨眼,尽显幼嫩的气息:“八岁呀。”
“真实年龄。”淮英的声音很淡,眸光也很淡,却是直勾勾的看着她,仿佛能一眼看穿她的灵魂。
这是第一次,他开口询问余娇娇的情况。
他发现,自己越发好奇她上一世是个什么样的人儿。
是否也如同眼前这般,像只小狐狸一样谎话连篇,却机灵的让人不想拆穿。
余娇娇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那个,真实年龄就不说了吧?”
要说了,那她这一直不就是恶意卖萌?
“说。”淮英的语气,带有不可抗拒的压迫。
余娇娇只能缴械投降,她的声音细不可闻:“二十岁。”
“做什么的?”
“学生。”
“家里都有谁?”
“我是单亲家庭长大的,母亲很小就病逝了,只有父亲在身边。父亲是一名医生,你可以理解为大夫,他很忙很忙。”
“犁山人士?”淮英记得,她说过犁山是她的故乡。
余娇娇摇头:“不是的,我家在很远的地方,我不知道要怎么回去。我有的时候想过,也许我死了就能回去了。”
她真的这样想过。
淮英勾唇:“要不要我帮你?”
余娇娇一个激灵,立刻把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不用不用,蝼蚁尚且贪生,我又怎么能轻易寻死。这样是可耻的。对吧,淮英?”
生命只有一次,不能轻言放弃。
“哼。”淮英坐在垫子上,双手交叉在袖子中,宽松的长袍搭在地上,与他黑色的长发交织在一起。
他素净的脸上,没有戾气,却依然有着淡淡的戏谑。
“想死就来找我,别客气。”
“……好的。”
余娇娇将毛笔全部挂到了笔架上,她不忘小声叮咛:“要是以后出门需要花很长时间,记得告诉我一声。”
再抬头,却见淮英已经闭上了眼。
也不知道是打坐,还是休憩。她最后的话到底听到了没有?
余娇娇没再问,她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一连几日,淮英都没有再出过院门。
大白鹤每天准时送一日三餐,再加上隔壁的婢女也时不时邀请他们去吃饭,余娇娇总觉得自己应该胖了一些。
可是照镜子的时候,却发现她圆润的脸庞,竟然有些消瘦了?
大概是平日里练功特别用心,脂肪便一直在燃烧。
想想也是,剑宗的弟子里很少有胖的人。毕竟大家都很努力训练,每天都汗流浃背。
而这一年一度的进入流沙河畔的选拔赛,也要开始了。
大概就是所有犁山的弟子集中到一起,有一场小的比试。
北斗宗门的祭门主还在闭关,比赛事宜就有初阳宗的门主和无寒宗的门主一同主持。
一大早,所有的弟子便集合到了暮云台。
淮英身为犁山阶级最高的弟子,名额已经定下了。那么还剩一个,就要由其他的人去争夺。
余娇娇站在淮英身边,她侧头看着旁边黑压压的人群,也不知道秋星夜准备好了没有。
徐白和李安也都来了,他们跟淮英打招呼。
婢女安静的站在徐白身旁,她面色木讷,看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嗯?余娇娇发现她不太对劲,便挤到了她身旁,小声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听到声音,婢女看向身旁的小女娃,她沉默了半晌,薄唇紧抿。
“可是受委屈了?”
“没有。”婢女回道。
她从腰间掏出一块帕子,递给了余娇娇。“这个,送你。”
帕子里,包着新鲜的桂花糕。而这手帕余娇娇也很眼熟,这不是婢女这段时间一直绣着的那个吗?
余娇娇笑了:“我还以为这是姐姐送给徐白公子的呢,原来是送我的。”
“他是公子,我高攀不起,怎么会送他帕子。”
婢女只是喜欢绣东西,就像她喜欢做点心一样。小女娃喜欢吃,那点心都给她。这帕子,便也送给她。
因为,她实在没其他人可以送了。
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从她记事起就是徐家的下人。因为性格冷淡,木讷,也不怎么讨徐家家主的喜欢。
这次派她照顾徐白,也是因为她性子沉稳,不会惹事。
徐白这样的身世,不知道有多少婢女想通过他,摆脱奴籍。他的床多少人想上,但她不想。
也是这样才会被选上,可她这冷淡的性子,又为她招来了祸事。
“你家公子择日便要去沙流河畔,你尽量争取与他一道。人世险恶,他若一走几年,你便无依无靠。”
余娇娇的模样很是好看,婢女觉得,比自家的小姐好看了几倍。
见婢女这样说,余娇娇恍然大悟——
原来是她以为徐白也会选上,自己跟不过去,回了徐家后便要被许配给其他人。
余娇娇还想问什么,便听到初阳宗门主洪亮的嗓音传来——
“今日比试,排行第一的人将有机会与淮英一道进入沙流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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