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说的很对,不过这样一来,相应的也需要更多资金投入,以及专人负责安排管理,仅凭驻外公使怕是忙不过来的”
沃伦佐夫先是对神秘书记官使了个眼色,然后第一个回应说。
“既然之前没有做过,那些不必急于一时了,因为对这种情报的收集是长期的,需要持续的对许多目标进行监视,我也知道工作量是很大的,所以具体如何执行、需要如何管理、以及怎么能确保秘密进行,都需要单独再开会讨论,今天只是先提一下,我们的重点还是当前的战争”
“我明白了,殿下”
沃伦佐夫颔首点头道。
“嗯,与战争相关的情报,则是我所理解的情报的第二层含义,既在短时间内对决策有重大影响的信息,也就是对时效性有着极高的要求。如果具体到某一场战役的话,所需要的情报就包括对方的将领都有谁、将领的指挥风格和能力如何、对方的军队配置和人员武器数量、对方士兵的战斗士气、对方的补给线和补给消耗量、对方可能行进的路线或者是防御阵地的布局和火炮分布,还有战场的地形、风向、太阳照射角度、决战时的天气等等,通通影响将帅们的决策和作战的胜败。嗯,当然,正因为这些情报具有极高的时效性,因此很大一部分情报来源并非是坐在圣彼得堡的我们能够提供的,而是将情报的收集、管理和使用权下放给军队的统帅、元帅、将军们,而这些统帅、元帅、将军们,可以通过侦查兵、通过向导、通过盟友、通过当地居民乃至俘虏获得所需要的情报。但是,我认为这也只是做到了一部分,因为来自敌对国的高层决策,战场上的元帅、将军们可是很难接触到的,即便能够得到,也已经有了一定时间上的滞后性,以及很可能看不到对局的决策部署,这里正是我刚才说过的情报的第一层含义中所包括的内容。由此可见,不同情报之间往往是有着某种关联存在的,某条看似孤立的消息很可能会影响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然后在未来对我们的决策产生了影响我们也未可知,这就需要我们对收集到的情报进行汇总整理,将落叶织成网拼接成地图”
说到这,彼得停了一下,喝了口茶。
“此外,还有一类情报,我觉得称其为‘常识’更加合适。比如山川胡河的地形地貌,比如某地一年四季的温度变化雨雪时长,比如两地之间可供大军行走的道路和小队骑兵疾行的道路,类似我说的这些都是很少发生大的改变的,却对战争有着重大的影响,如果在开战之后才对相关资料信息进行收集,显然为时已晚。假设萨尔蒂科夫的南线大军有奥地利、萨克森和普鲁士的详细地图,即便没有奥地利人领路也能灵活行动,那不就更容易占得先机了吗?可是我们没有,这就很被动,大军停滞不前,畏首畏尾,你们说说看,这样的仗能好打吗?”
“这种地图资料,无论普鲁士人还是奥地利人,都是作为军事机密处理的,很难得到...”
神秘书记官表情尴尬地解释。
“很难?你告诉我到底难在哪里?是偷地图难吗?那你不会找人去亲自把那些地方部走一遍,丈量每一寸土地,每一座土丘的高度,每一段河流的流速和宽度啊?很难?只是你懒得去做吧!这就是费时费劲的力气活,根本不需要动脑子的事情好不好!你是不是还想说做勘测会被当地人怀疑报告地方长官呢?那就好好想想什么身份不会被怀疑!商人会被怀疑吗?旅行的贵族会被怀疑吗?猎人会被怀疑吗?吉普赛人会被怀疑吗?商人想买土地,就得需要丈量;土地如果是用来耕种的,就得了解四季的变化;农作物如果是用来卖的,就得知道道路怎么走。能编出的理由千千万万,就看你是不是一根筋了!”
“是是,我明白了殿下!”
彼得有些生气地拍了下桌子,光头的舒瓦洛夫登时紧张万分。
虽然很影响心情,但彼得心里也不得不承认,当年日寇为了侵占中华大地搞出的‘梅机关’,确实是为后来的侵略做了极有成效的情报收集工作,对整个这个的地形、气候、物产、交通、入口、民风等等,调查得比当时的国民政府还详细。这种细致程度,即便是敌人也得说声佩服了。
“我刚才所说的情报的三个层面,也就是政府层面、战场层面、常识层面,尽管现在开始收集已经晚了,但总比知道没做还不改进强,从现在起就要开始着手进行。”
说到这,彼得抬眼瞟了下别斯图热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