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也是元婴期修士,不知道能不能敌得过魔君。”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吕博文开始为十五日后的正魔会面担忧起来。
尽管见识过师父的残忍暴虐后,他心中已经不剩几分师徒情义了,再加上杜羽裳隔三差五的拱火挑事儿,他心中早已疑云密布,这些日子过得都是战战兢兢,但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希望正魔会面时师父能赢,毕竟灵儿师姐是无辜的,他希望师父能把她救回来。
杜羽裳冷笑:“你想多了,我赌你师父根本不会去。”
吕博文摇头:“不可能,无论师尊对我如何,但他对灵儿师姐是真心实意没有参假的,怎么可能眼看着灵儿师姐遇到危险而不去营救。”
杜羽裳嗤笑道:“他若真这么担心你师姐,寻她时怎不见他亲自去?他一个元婴道君,要找人岂不比你这筑基期小修士容易,可你看他去了吗?”
吕博文语塞。
杜羽裳又道:“你师姐他肯定是要救的,毕竟就这一个血脉后人,但是凤陨谷那个坑,他肯定不会自己去趟,我猜,他会指使旁人替他探路,排除陷阱,至于谁会是哪个倒霉蛋就不得而知了。”
而此时,宏明道君正跪在那位“倒霉蛋”位于问道峰的洞府外,痛哭流涕。
“倒霉蛋”崇化尊者,崇仙门掌门,宏明道君的师伯,这位大佬自从晋级化神期后,大多数时间都在闭关追寻大道,以求有朝一日可以得道飞升。
宏明道君哭上门来时,崇化尊者也依然在闭关,洞府的侍从根本拦不住宏明道君,也不敢拦,只得进入洞府通传,把闭关中的崇化尊者硬生生地召唤出来。
任谁被打扰了闭关心情都不会太好,就算是化神期的崇化尊者也不能免俗,再加上打扰他的是素来为他所不喜的宏明道君,他的心情就更加不好了,脸黑得都快能磨出墨汁儿来。
“说吧,什么事。”崇化尊者板着脸端坐于主位。
他比宏明道君年长五六百岁,但看上去却像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墨色长发绾成最简单的道髻盘于头顶,道髻上插着白玉钗,皮肤白净身形瘦削,看起来道骨仙风。比起跪在地上哭得毫无形象、看上去鸡皮鹤发垂垂老矣的宏明道君,显得年轻了许多,可见其修为深厚,寿元充足。
“有事说事,男人大丈夫,哭哭啼啼何益?”崇化尊者的语气带着十二分的嫌弃。
宏明道君毫无形象地用袖子抹了把眼泪哽咽道:“还请掌门师伯救救灵儿,她被云扬捉了去,百般折磨,云扬那边递信来说是若想她活命,就拿弟子的命去换。”
魔君的俗家名字便是云扬,他是最近这些年才成为元婴修士的,如宏明道君与崇化尊者这等老一辈的修士,不大习惯改口称他的道号,便一直以俗家名字相称。
崇化尊者“哼”了一声道:“你五百年前种下的孽因,却让你门下的弟子替你受这孽果,如今更是连灵儿这无辜的女娃娃也跟着受累,你于心何忍?即是你自己种下的因,何不亲自去了结,求我何用?”
宏明道君一脸凄然道:“是,怪弟子当年没听掌门师伯劝阻,执意为师尊复仇,埋下祸端,是弟子做错了,但灵儿是无辜的,肯请师伯看在灵儿乖巧懂事对您也孝顺的份儿上,救救她吧。”
崇化尊者冷笑:“你当年执意要为你师父报仇,而今云扬又铁了心要为他的师父报仇,岂不是应当,他要你的命,你自拿命去换就是了,你是我师侄,云扬亦是我看着长大的师侄孙,你与他师出同门,我怎能一再偏心帮你?”
“是,弟子本也想一命换一命,但弟子怕云扬不会信守承诺放了灵儿,到时候一旦弟子身死,灵儿就更要受苦了。”
崇化尊者凝目思索片刻后道:“不会,云扬那孩子的品性我知道,他是信守承诺之人,不会做出背信弃义之事。”
宏明道君心中大恨:崇化这老不死的,这是一心要我去送死以给赤练赔命啊,若不是怕沾染因果,他指不定早就亲自动给赤练报仇了吧,哪怕当年的事我还是打着为师尊报仇的旗号去做的,可崇化这老不死的却依旧偏着赤练,还不就是笃定我无法晋级化神期,崇化啊崇化,来日我若晋级化神,定要好好“报答”您今日对我的羞辱!
宏明道君又哭起来,起身朝崇化尊者道:“既如此,那弟子这就向掌门师伯告辞,弟子门下还有个不争气的徒弟,还请掌门师伯关照一二。”他说完深深地行了个礼,转身离开时像是自语般地低声道:“云扬那孩子恨我是应当的,也不知他入魔多年,心性是否还如从前,哎,都怪我当年做错了事……”
“且慢!”崇化尊者到底还是心软了,暗暗叹了口气道:“罢了,此事我替你走一趟吧,只是你与云扬之间若再生出事端,无论谁生谁死,都莫要再来烦我!”
宏明道君低头回身行礼,掩住微微上扬的嘴角,声音恭谨地道:“多谢掌门师伯救命之恩,弟子铭记在心。”
崇化尊者不耐烦地挥手道:“不必了,十五日之约我替你去,你且退下吧。”
……
十余日后,崇化尊者果然如约将完好无损的陈灵儿救回,不过他并未再与宏明道君碰面,只是命人将陈灵儿送回了流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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