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里这般豁达,心底却暗恨:待我修为尽复,必将这不识趣的小子抽魂炼魄挫骨扬灰!
谈崩了,吕博文无奈地朝着石块一礼,道了句“晚辈告辞”,而后默然远去。
杜羽裳暗道:“若这小子此时回转求饶,事后饶他一命也未尝不可,不过得让他吃些苦头方解我心头之恨。”
然而片刻后,吕博文一袭青衣的背影便走出了杜羽裳的视线。
……
杜羽裳气得够呛,只觉得吕博文太过不识好歹,不就是让他带自己出去么,她如今栖身的石头又不算大,想来也是不沉的,带出去有多难?至于这般斤斤计较么?
她却不知吕博文的脑子里已是脑补出了无数画面:什么千年魔头夺舍记、万年精怪吸血志……简直能凑个修真界十大恐怖故事了。
几天时间眨眼便过,但对于杜羽裳来说简直度日如年。
从前看不到希望的时候,这般枯寂的、自言自语的过着,倒也还忍得下去,如今既见到活人,看到了希望,就觉得这样的日子每时每刻都是煎熬。
几天的煎熬,够杜羽裳的念头转个十万八千遍了,最后她甚至想:妥协吧,签个平等契约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总好过她这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枯守。等她修为尽复,自然可以轻松的单方面撕毁契约,到时候定要让那小子尝尝一百零八种死法的滋味,以偿今日所受之辱。
再说吕博文一路搜寻过去,直至走到峡谷尽头的陡峭岩壁前,也没找着任何可以出去的路,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这十几天来摘了不少野果,但有毒没毒能不能吃就不得而知了。
他望着三面围合的岩壁干看了半天,只得无奈地转身往回走。
去时耗时十余日,回到那处石头滩却只用了两天,吕博文没有在石头滩停留,而是在杜羽裳开口前便一溜烟儿的跑了。
“混蛋!”杜羽裳暗暗磨牙:“你总会回来求我!”
这凤陨谷的出路藏得十分隐秘,就凭吕博文和他师弟,绝不可能找到。
凤陨谷在六百年前曾是修真界四大绝地之一,终年火焰升腾,无人可入其中,据说数万年前有天凤陨落在此,那熊熊烈火乃是天凤的涅槃之火,便是化神期的尊者也无法抵御。传说的真假无从得知,但凤陨谷确实是无人能入,入则必死。
然而六百年前的某一天,烧了数万年的涅槃之火忽然熄灭了。
无数高阶修士涌入凤陨谷寻找机缘,然而这一片焦土中能有什么机缘,即使有,也早被“有缘人”收走了,哪里轮得到这些人?
这个“有缘人”自然就是杜羽裳了,正是因为她收走了“机缘”,凤陨谷的涅槃之火才会熄灭,然而也是因为这份“机缘”,给她带来了杀身之祸,百多年后,她被同门师兄布阵围杀于此,不得不自爆元神而亡。
这里即是杜羽裳的福地,也是她的伤心地,而一切的最开始,便是源于那条她无意间发现的路。
吕博文回到伞下后并未见到胖师弟,但他想着胖师弟随身携带的口粮应该不多,顶多这几日便会回转,于是拿出帐篷,选了处略高的地块搭建起来,稍微整理了一番,这才钻进帐篷里修炼。
果然两三天后,胖师弟回来了,只是脸色有些青紫,走路也有些踉跄,一言不发地钻进帐篷躺下就不动了。
吕博文拍了拍胖师弟的手臂,有些担心地问:“明远师弟,你怎么回事?”
胖师弟勉强睁开眼,苦笑道:“师兄,我中毒了,许是吃了路上的野果,你若是能出去的话,自己出去吧,甭管我了,我大概是出不去了。”
吕博文皱眉,低声笑骂:“说的什么傻话,你等着,我去想想法子,且放宽心,我不会扔下你的,除非我回来之前你就挂掉了,争气些,有什么能疗伤解毒的丹药就随便吃吃,等我回来。”
胖师弟无力地“嗯”了一声,他一个外门弟子,能有什么好的丹药可吃?吕博文倒是有个大佬师尊,但他那个师尊说服食丹药会有丹毒,会影响大道,从来不给他任何丹药。所以吕博文这个亲传弟子在丹药上并不比他这个外门弟子富裕。
吕博文有些无奈地暗叹了一口气,转身往乱石滩去了。
乱石滩上,杜羽裳正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碎碎念,忽然看见自己骂着的人远远地走来,于是逐渐消音。
吕博文走上前来,朝着记忆中的位置行了个礼道:“前辈……”他有心说让这块石头发个心魔毒誓什么的,如果它肯,不签契约也是可以的,虽然说心魔毒誓的作用没契约那么强,如果对方入魔的话心魔誓言就会失效,但聊胜于无不是?再说,双倍的雷劫,不是谁都有勇气入魔的……
然而还不等他组织好语言,便听杜羽裳说了句:“可以!”
什么可以?可以什么?怎么可以!
“前辈?”吕博文有些懵。
杜羽裳咳了一声道:“我同意签订平等契约,但是,你必须发下心魔毒誓,第一,不得让我做任何违背我意愿的事情,第二,绝不可以不经我同意将我收进灵兽袋,第三,一旦我想解除契约,你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绝,嗯,就先发这几条心魔毒誓好了。”
心魔毒誓对正道弟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