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种探查任务,筑基期修士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首先神识不够强大,只凭一双肉眼能探查出什么有用信息?再就是五感不够敏锐,就算有什么蛛丝马迹摆在眼前也很容易漏掉。
但即便如此,每当有这种探查任务时,宗门总是会让高阶修士带上两名筑基期修士,以增长他们的见识和能力,希望培养出一批有行动能力的修士,也算是一种现场教学吧。
数个时辰后,另外一名筑基期弟子踩着飞行法器赶到十里坡,对玄竹真人歉然道:“弟子李海,见过玄竹师叔,让师叔久候,还请师叔责罚。”
玄竹真人微笑着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我们这便动身探查吧,时间拖得越久,有用的痕迹就会越少。两位师侄跟紧一些,就怕此地危险尚未解除。”
吕博文和李海齐齐应了声是。
玄竹真人驾驭飞剑贴地飞行,吕博文和李海的修为还无法驾驭飞剑,只能催动身法跟着跑。
十里坡的地界除了山脉入口处的缓坡外,还包括山脉外围的几座山头,方圆百里左右,玄竹真人驾驭飞剑几个时辰时间就把十里坡搜了个大略,他倒是气定神闲游刃有余,却把吕博文和李海遛成了狗。
这一遍粗略的搜索并未找到有用线索,吕博文就想到杜羽裳的任务,于是好似无意般地说道:“玄竹师叔,会不会是妖兽干的?”
玄竹真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微笑着摇头道:“吕师侄不错,很有想法,但这绝无可能,十里坡附近有宗门阵法,妖兽若蛮力破阵,宗门会有感应,至于以阵道修为破阵,妖兽还没这能力。吕师侄,有想法是好的,但是要贴合实际。”
得,被教育了。
吕博文脸色微红,朝玄竹真人一礼道:“弟子受教了。”
玄竹真人道:“此地看来已无危险,不如分头寻找吧,或许会有收获也说不定。吕师侄你搜那边的树林,李师侄你搜这片山头,我去搜那两处山头,两个时辰后还在此处碰面,若有情况,便以此传讯符联系,大家都仔细些。”
“是!”
吕博文和李海领了传讯符后,很快便各自分开,彼此看不见了。
吕博文传音问:“前辈,除了妖兽气息,您还有其他发现吗?”
杜羽裳啃了口灵药懒洋洋地道:“别指望我,你自己慢慢找,我还累着呢。”崇仙门的弟子,死不死的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已经提示过了,玄竹那个老实锤锤不信,那能怪她么。
吕博文只得“哦”了一声,心想随身老爷爷这外挂罢工,只能靠自己卖力搜寻了。他祭出法器长剑,将神识附着其上,贴地飞行,一来可以练习御剑术,二来也是用附着在剑上的神识搜索地面,增加探查效率。
然而他并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蛛丝马迹,仿佛那两位炼气期弟子凭空消失了一般。
不过一个多时辰以后,储物袋里的传讯符忽然震动起来,吕博文忙将传讯符取出,神识探入其中后便听到玄竹真人的声音:“吕师侄,李师侄这边有发现,速来。”吕博文心想,这传讯符还挺好用的,就是传讯距离短了些。
他收起长剑催动身法朝李海负责的那一片山头赶去,很快便看到玄竹真人和李海二人正站在一棵大树下,神情凝重。
他连忙上前,也朝树上看去:这棵树看起来年生已久,树干直径三尺有余,最低分枝高度位于树干以上两丈处,树干表皮苍老而斑驳,许多粗大的树根附着于树干上,在其中一条尺把粗的树根上,有五道乌黑的痕迹,那痕迹斜斜向上划拉了一尺多便消失了,顺着痕迹消失的方向再往上看,大树的第一根分枝上也有一团乌黑的痕迹,在那块乌黑痕迹旁边的小树枝上,挂着一小绺染血白色的布料,白得刺目,红得发乌。
吕博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白色弟子服,心里沉甸甸的,哪怕他并不认识这些同门,但活生生的两个人就这般陨落了,只余下这干涸的血迹,怎能不叫人唏嘘。
修真一途,从来都没有什么康庄大道。
玄竹真人叹了口气道:“此地便是他们遇难之处了,不知是两人都在此遇难,还是仅一人陨落于此,吕师侄,你那边有发现吗?”
吕博文道:“回禀师叔,弟子那边不曾有发现。”
玄竹真人不再说话,身体轻飘飘地往上飞起,绕着那根树枝转了一圈,然后又落到地上,朝地面轻轻一怕,掌风吹开地面杂草,露出被草丛掩盖着的染血碎布,以及两枚破碎的弟子身份牌。他抬手一招,散落的破碎身份牌便零零碎碎地朝他飞来,落入他手中。
崇仙门的弟子身份牌都是玉质的,以字体颜色区分修为,炼气期弟子的身份玉牌字体黑色,筑基期棕色,化气期橙色,金丹期金色,元婴期白色,化神期无色。
玄竹真人手中的破碎玉牌自行重新拼接成两块,上面的字体为黑色,他叹了口气道:“看来此处便是那两位炼气期弟子的陨落之地了,你们在这附近找找,看看还有无其他线索。”只凭一堆碎布和两块破碎的身份牌以及一滩血迹,无法判断出这两人的死因,还需要更多有用的线索。
吕博文和李海依言在这附近仔细搜寻,神识密密铺开,不放过任何一寸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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