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暑气里里外外笼罩着曹家。
曹瑜和灵秀儿坐在一侧,对面的曹篱耷拉着脑袋看不到他的表情,上位坐着的王老婆子则一直在叹气。
“这可怎么办啊,李氏肯定不会放过咱们家,她还有个当捕快的弟弟......”王老婆子的哀怨让气氛更加沉闷燥热。
曹篱一拍桌子,站起身道:“人是我赶走的,要是李家找过来,我曹篱要杀要剐随他们的便,决不会连累咱曹家。”
话虽这么说,但曹篱瞬间怂了,改向曹瑜求助,“二弟,你倒是也想个法子,那李峰的捕快可不是吃素的,要是我被他打死了,谁养咱娘啊。”
“无妨,大哥放心去,我跟娘子肯定不会亏待咱娘的。”
曹瑜说得洒脱,曹篱却快要哭了。
灵秀儿抿笑看了曹瑜一眼,她是越来越中意自家相公了,开口安慰道:“大哥,这事本就是李氏有错在先,你是未来的一家之主,总不能被她几句狠话吓到吧。”
“弟妹,你不知道,这婆娘厉害的很......”
“姓曹的,都给爷爷我出来!”
曹篱正要跟灵秀儿诉苦,外头的叫骂声吓得他缩了缩脖子,一溜烟儿地躲在曹瑜身后,大言不惭地说:“二弟,你先跟弟妹去看看情况,我在这儿护着咱娘。”
曹瑜没推辞,他早知道大哥是个没种的。
他要去开门,被灵秀儿拦住,“相公,你不能去。”
灵秀儿扫了眼躲在后面的曹篱和王老婆子,对曹瑜说:“李峰的刀不长眼,但他总不能对我一个弱女子下手。”
说完,不顾曹瑜回应先一步走出去。
“姓曹的,是不是知道你爷爷来都吓得不敢出来了,快开门!”
院门被敲得啪啪响,灵秀儿来到门闸前,深吸一口气,在打开门的瞬间往后退。敲门人不知道门突然被打开,由于惯性,摔了个大马趴,脑袋正正好磕在灵秀儿脚边。
灵秀儿笑意盈盈地朝地上的李峰请个福礼,“李捕快一来就给我行这么大的礼,我受不住呀。”
说话间,灵秀儿迅速朝门口扫了一眼,外面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乡亲,李氏站在人前摆明是让李峰来给自己撑腰,只是李峰还没威风先摔了个狗吃屎。
她走上前把李峰拽起来,斜眼看着灵秀儿,“曹家那些没种的去哪儿了?让你来开门。”
灵秀儿仍挂着笑脸,“招待你这个曹家的弃妇,没必要他们来。”
“你,灵秀儿你别胡说八道!”李氏说着就要上巴掌,灵秀儿却不知道从哪里摸出顶门的棍子杵在身边。
李氏这两天被打怕了,以为灵秀儿也要打她,吓得赶紧收起巴掌。
灵秀儿将顶门棍往地上杵了杵,皮笑肉不笑,“今上午你已经回娘家了,难道不是因为休妻才回去的?”
“休妻?李氏被曹家休妻了?”
“你没听是上午的事,不知道这李氏又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曹家人这么好的脾气都没能容她。”
乡亲们的窃窃私语都落入李氏耳朵里,羞得她面容涨红。
关键时候李峰发了话,“你们少听这恶妇胡说八道,我姐姐才没有被休妻呢,她回家是因为曹家人打她。”
“那李捕快可知曹家人为何打她?”灵秀儿脸上笑意更深,李峰还没有李氏一半有心计,最多是亮亮大刀充门面。
“李氏犯了七出......”
“灵秀儿你闭嘴!”
李氏及时呵斥住灵秀儿,要是自己的丑事被灵秀儿都抖搂出来,她这不是来出气,而是来自取其辱的。
“李峰你不用跟她废话,反正打人就是不对,你快进去把曹家兄弟拷出来。”
有李氏在旁指挥,李峰亮出官刀,白亮亮的刀刃让看热闹的乡亲不由退后,但灵秀儿还是杵着顶门棍挡在门前。
李峰故意用官刀在灵秀儿身上比划两下,恶狠狠地说:“还不快让开,阻拦我执行公务就要挨板子。”
灵秀儿丝毫不惧,莹莹水眸一片清明,腰杆挺得笔直,“民女不知李捕快要执行何种公务,是否有县令大人的手谕。”
往常都是李峰一亮刀,该让的不该让的部让开,如今灵秀儿不仅不让,还质问起自己,真是好大的胆子。
不等李峰开口,灵秀儿继续说:“若是让县令大人知道李捕快利用公职做私人之事,乱传衙门命令,不知道李捕快这身衣服,还能穿多久呀。”
灵秀儿说得天真,脸上的笑容却在三伏天的李峰感到了凉意,他煞有介事地将刀收起来,李氏以为他怂了,急着的用手肘捣他腰。
李峰轻咳两声,嘴角露出笑容,指着自己身边的一个人道:“你怕是不知道他是谁吧!”
灵秀儿朝他所说看去,一个穿黑衣的高挑精瘦男人,只是看他身上得布料,不像是一般人家能穿的起的。
李峰傲然说道:“这位就是当今县令的儿子,黄公子!”
黄守仁面无表情,他今日本不向来,但无奈自己偷钱赌博被李峰发现,为了不让他告诉父亲,他只能配合李峰出这个洋相。
现下他摆出县令儿子的谱,倨傲道:“曹家人打人有罪,本公子今日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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