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濂月将南笳送回家,自己开回酒店。路上接到屈明城的电,说服务员打扫的候在桌子底下发现一条链,问他是不是南笳落下的。
屈明城往微信上发了照片,周濂月看一眼,黑『色』皮质的绳,串个黄金的挂饰。
周濂月:“是她的。帮忙收着吧。”
屈明城说:“回头我找个人给你捎过去。”
他笑了声,又忍不住要开周濂月的玩笑,“周,我觉得你今儿很不一样,脾气好得都不太像你。”
周濂月知道屈明城憋不出什么好屁,没搭理他。
挂了电,车厢里陷入一片寂静。
脾气好吗?
他倒没觉得。
不过是因为上回把说得重了,伤了她的自尊,最后浴缸里她那溺水一样的眼神叫他觉得,他要她来解闷子的,把人搞得这么惨,其实也没必要。
况且他挺讨厌她那种强颜欢笑,点儿太自以为演技高超。
今晚原是打算就吃个饭,听说她没安排,回去就也就一个人待出租屋里。
就动念又把她带上了。
她的表现他很喜欢,没刻意要跟谁套近乎,或是刻意要表现自己的落落大方。
她是傲气在的,不会真心逢迎权贵,做什么都劲劲儿的意思。
这也是她趣的地方。
到了酒店,周濂月先把衣服换了。
机提示来了条微信,是南笳发来的:我好像弄丢了浠浠送我的链,不以帮我看下,是不是落你车上了。
周濂月回:没在我车上。
南笳:啊……直接道歉的,浠浠会生气吗?
周濂月:会。
这条发过去后,南笳好半晌没动静。
周濂月不逗她了,回了句:在我这儿。回头给你。
南笳终于又回复:谢了。
周濂月没再说什么,丢了机去洗澡。
-
南笳赶早往解文山那儿去了一趟,拜年,顺便把南仲理给他准备的一点礼品送去。
店内,解文山穿着他那件常穿的开襟线衫,坐在柜台后,里拿着一柄放大镜,正在翻一本相簿。
现在年轻人都用机相册,相簿这东西已然像是古董。
南笳放了东西,凑过去看,“您在看谁的照片呢?”
“昨天去给同学拜年,聊到念书候的事。点怀念,想把照片找出来看看。”
他正在看的是一张大学的毕业照,很年头的照片,泛黄磨损,几分模糊,集体照人都的一个,难怪要拿放大镜。
南笳扫一眼,从第排里点出个人,“这是不是您?”
解文山笑说:“认得出来?”
“样子没大变啊。您年轻候好帅啊——这么宝贝的东西,怎么以前不给我瞧瞧。”
解文山笑笑,“一旦开始追忆往事,就觉得自己开始了。”
“您才六十岁,正值壮年好吧。”
研究完这张毕业照,解文山往后翻了一页,却一下顿住。
南笳瞥一眼,脱口而出:“我在周濂月那儿见过这张照片……”
南笳陡然收声。
糟了。
解文山看她:“哪儿?他家里?”
“……嗯。”
“你怎么会去他家?”
解文山倒不是质问语气,是单纯疑『惑』。
南笳能硬着头皮编瞎:“周濂月妹妹来我们剧团看过演出,我跟她认识了,一来二去熟起来,圣诞的候,她请我去家里吃饭。”
她不知道解文山会不会信。
所幸解文山没针对这个问题再说什么,而是问,“他家那张,跟这张是一模一样的?”
“姿势稍微点不同,衣服是一样的。”长发,白裙子,波点发箍,虽然看了一眼,她记得很清,因为周濂月的五官和照片里的女人很肖像。
“那你知道这是谁了?”
“周濂月的妈妈?”
解文山点了点头。
“所以……”
“她是我的初恋。”
南笳愣了下。
解文山伸轻轻摩挲着那张照片,“后来她顶不住家里的压力,嫁给了周家。我那候是个穷教书的,也很懦弱,没做争取……后悔至今。”
南笳一说不出来,“……那周濂月知道吗?”
“我猜他是知道的。他上门来找我,见他的第一,我就知道,哦,这是音华的孩子。他们母子长得太像了。”
“我点想不通,他找您的用意是?”
解文山叹了口气,“我后来辗转打听到,她嫁到周家以后婚姻生活并不幸福,夫妻常常争吵。我不能置身事外地说,这没我的缘故,因为我曾一度准备跟音华私奔。濂月或许好奇,或许对我怨怼……”
“所以您好像点怕他。”
解文山长叹一口气。
南笳突然领悟到,上次周濂月扣了那相框不让她看,或许并不是怕她刺探隐私,而是知道她跟解文山过从甚密,所以不想曝光还这样一层渊源。
各自沉默了一会儿,南笳说:“我听说他们父母都已经不在了。”
解文山又是一声叹息,“音华在濂月14岁那年因病过世的,他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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