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愿意先开这个口。唯独杜老太太,从一上桌就对饭挑三拣四的。
早饭还是三合面就咸菜,粥里稀稀拉拉的连一粒米也没有。杜老太太摔摔打打的:“也不知哪个馋嘴的,早早的就把米都熬了,这离月底还十来天呢,清汤寡水的是想饿死我老婆子啊。”
“就是妈,那护犊子的昨天给念儿那米粥稠的糊嘴,惯会享受的。”杜秋梅也撩/拨了下碗里的菜叶子,道。
“小姑你也喝了大半碗,我喝的都还没你喝的多呢,我昨天都没吃饱。”杜念开口。
“哎,这真是反了你了,动不动就顶嘴,周秀兰你也不能这么护犊子,再不管管还不得上房揭瓦啊。”杜秋梅斜眉一挑,伸手就要拧杜念,被杜念一手拨开了。
杜秋梅一下子就生气了。
“行了,大早上的也不消停一会,昨晚咋说的?”杜老爷子开口,“还有华/英跟长贵你们两口子是有啥事,我蹭你你蹭我的,有事就说。”
“行,长贵不说那我就直说了吧。”钱华/英把筷子撂下了,“今儿个我和长贵想带着孩子想回我娘家一趟。”
杜老太太一听连连点头:“行,这也有小半年没回了,你们去吧,长贵就不要去了,还得上工呢。”一下子去掉三口人,口粮一天能节省不少。
“妈,我今天歇班,不用上工。”杜长贵道。
“那行,都去吧。吃完饭早早去了中午正好赶上吃饭,住两天回来就行。”
“哎,妈,这路上远,我得跟您借点钱。”钱华/英陪着笑脸道。
“啥?借啥钱,我老婆子上哪给你们弄钱去,走着去就行,农村也不远。”杜老太太道。
“走着太远了妈,道又不好走。您不心疼我们,也得想想孩子啊,强强身子又弱,万一再累出个好歹来。”钱华/英开口。
“我反正是没钱。”杜老太太道。
“没钱?妈您这话是糊弄傻/子呢?长贵一个月还有小四十呢,我爹又挣着,咱这个月花项可不多,哪能没钱呢。”钱华/英说话的声音也没那么好听了。
“蓉蓉强强上学吃饭穿衣哪个不花钱?你妹子也该存嫁妆钱了,我这一分还没落下呢,还有你,年纪轻轻天天坐家里坐吃等喝,也不知道打个零工。一家人这么多张嘴都让我老婆子养活着,钱是大风刮来的啊,光吃喝不花钱啊。”杜老太太声音拔高了一节。
“妈你这话可就不中听了啊,我是大闺女那会我还在合作社上着班呢,买点啥啥啥的时候你们也不是这副嘴脸啊。我这豁出命一胎生了这俩孩子落这一身病,养两年身子还落了埋怨了。这要我说啊,还是长贵没本事,窝囊废这么多年还在底层干,给我办个农转非都这么难。我这什么命啊,里外搭给你们还落这一身不是。”钱华/英说着说着就抹起了泪。
早在□□之前杜长贵和钱华/英暗地里就勾搭到一块了,杜家人是知道的,因着钱华/英在合作社的工作比较体面,那年月拿钱都买不到的东西,她靠着工作便利就能低/价弄出来。而钱华/英又看上了杜长贵城里人的身份和高昂的工资,再加上他这副好皮囊。
当时厂里工作忙,周秀兰一年到头也忙的回不了一回农村。杜长贵和钱华/英的事这才没被发现,直到文/革时期,翻了身的钱华/英这才带着孩子大胆地登门入室。
但俩人到现在都没结婚证,就算杜长贵的工作年限再高,从法律上来说钱华/英都不是他家属,所以农转非的户口到啥时候也都是办不下来的。
“妈,人华/英给咱生儿育女的不容易,难得就这一次她要你就给吧。闹啥啊。”杜长贵难得开一次口。
“行了行了,长贵娘,你去给华/英拿几块钱来。”杜老爷子开口。
“这个委屈那个委屈,就我老婆子不委屈,活该让你们使唤我这把老骨头。”杜老太太回身进了房间,拿出来一块,想了想又拿了一块,出来递给钱华/英,“给。”
“妈,这两块钱够干啥的啊。”钱华/英道。
“啥!两块钱不少啦,都能买两斤多猪肉了,多少是多啊?”
“我娘家拉扯我大不容易,我给咱家当牛做马了半辈子,这回家总不能空手去吧,我娘家这两天赶上浇地没钱,我这当闺女的也不能眼看着他们作难啊。这样吧,我也不多要,就长贵半个月工资吧,二十,您再给我拿二斤肉票,油票也不多要了,半斤吧,我娘家也不穷讲究,布票就算了。”
杜老太太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说啥!”
“妈,我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回娘家,我要的可一点也不过分。长贵工资粮食月月上交,您老要是这样,那我们以后的工资也不上交了,都自己存着。”钱华/英道。
“我说钱华/英你也太过分了吧?咱家满打满算也没这么多东西,你这是狮子大张口啊。你看把咱妈给气的。”杜秋梅道。
“有没有不都在妹子你身上呢吗?我听说你让周秀兰给你纳了双绣花大棉鞋,我男人挣钱养你,你有啥脸跟我说过分啊。”钱华/英就这样,好的时候说话比谁都好听,不好的时候句句都噎死你,这也是杜家都怕着她的原因。
“你不要瞎胡说,棉鞋是周秀兰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