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隐秘……?”
张清和愣神。
“归藏境之前不便与你多说,你知道的越少,于我们、于你,都越好。”
李少白也难得地插话。
“罢了,快立誓吧!”
天道誓言……那不就是向着那些东西许诺吗?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张清和骑虎难下,战战兢兢地立誓
——“天道为鉴,张清和绝不将前夜经历以及塾中隐秘告知他人,若有违逆,天地共谴之!”
为了防备天上又来了什么幺蛾子,他一时间沉入内景,在心湖之中引动了那段大道天音。
应当能够将神形隐匿,不被那些不可名状们发觉吧?
可正在这时,天上仙神中的某一尊有反应了……
那是诸天星辰中最为深邃幽暗的几枚之一,祂的道果如同一颗不断震颤的畸形心脏,其上密布狰狞交错的血管,流淌的血液之中,是万千生魂的哀嚎与战栗,其中有凡人,有妖物,有修士,甚至有几尊堪比仙神的怪物的灵性。
他躬身于那道果之上,腿部与道果的血肉长在了一起,从道果之中汲取无尽的营养,身后伸出不计其数的细长魔爪,从不可知的高天之上伸入中天大界之中,同时散播混乱于邪恶。
每一根魔爪尖利的指头上又连着仿佛活物的细线,一但找到凭依的主体,就隐秘地操纵引导着那些无知的凡人走向毁灭与消亡。
命运不过是祂手底的丝弦,生灵不过是指爪下的木偶。
张清和原以为能屏蔽祂的感知,然而祂并非将目光注视于他,也并非亲自下场,而是在规则的作用下,回应了某种机制。
一根活物般扭动的线接驳到了他的神魂灵性之上。
这是通过中天大界命运大道的途径对他施加的,他无法摆脱。
如果将中天大界的道则看做一条条血管,那么这尊不可名状者,就是长在命运这条主动脉上的瘤子。
然而主动脉本身没有问题。
中天大界的神话体系中早有称颂,磨弄命迹,主理贫富生死起落祸福者,其神名为
——太岁星君!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张清和的眉心朱赤出现一阵剧烈地疼痛,猛然炽热起开,血肉仿佛要有开裂的趋势,神圣堂皇又诡异无序的诵经声马上就要往他脑海里灌,倒逼得他皱起眉头,简直想挖了眉心泥丸宫。
背后那根源自于太岁星君巨大魔爪的细线颤抖起来,仿佛低位者遇到了顶头上司,猛然崩断,随后逃之夭夭。
“张少郎,怎么了?”徐见山满意地见他完成天道誓言,又看他露出痛苦的神色。
“没……没什么……”那痛苦也只是一瞬间,随着细线的崩断消弭掉。“多谢夫子关心。”
张清和心里儒雅随和了几乎快有一万句话,本来以为眉心不过是个债主追债的印记,没成想是个不还账就爆炸的定时炸弹。
他简直就像一年没洗澡的狗,身上惹了一身的虱子。
好嗨哟。
细数他的因果,老家祖师的大道天音,三大道尊的“青睐赏识”,中天上帝的借债人,还忽悠了两个玉劵持有者,顺便弄死了一个异化郡主,另外一个顶级邪修势力要杀他。
对了,现在还扫了太岁星君的面子。
感觉开局人生就到达了巅峰。
我太难了……张清和欲哭无泪。
“好了,既然少郎已发了天道誓言,也算是可以安心了。我们可以保证,这种情况绝不会出现第二次。”
我信你个鬼,上次你还拿异宝宽慰我,这次只是威逼我就范。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我们就不留了。”
徐见山拉起还想跟学生交流感情的李少白,打算架虹离开,程没有提及李青萝。
张清和有些纳闷。
是认为我不知道那邪物的身份,还是有其余缘由。
不过经历了这些事,他真的宁愿去面对天宫的邪修,好歹灵视里看起来不过是拿着猎奇武器的正常人。
而长安塾,不仅夫子们在灵视下“颜值”不怎么样,现在看还是个泥潭啊!
“徐执教,少白夫子且慢!”张清和赶忙留住他们。
“还有何事?”徐见山疑惑。
“是这样,学生族里修了书信,说是要我回乡参与祭祖一事。学生原想着是路途遥远,往返还得照顾凡人的脚力,耽误课业。
可既然近几日没有早晚课业,那可否允弟子回乡一趟,顺带打理好老宅之中亡父留下的东西。”
“哦……平子曰:祖宗之礼不可废。既然是回乡祭祖,那允假合情合理。”徐见山考虑了不过三息,就应承下来。
“况且近几日无课,也不乏学子出了太浩天在长安外踏青,倒是不必与我过多分说。”
说是这样说着,徐见山的脸却温和起来,撇开天资不论,张清和很守规矩,而没有夫子会讨厌守规矩的人。
这在哪个世界都是一个样儿。
见徐见山允了假,张清和作了个浅揖。
不过,徐见山下一句话却惊得他后背一声冷汗
——“张少郎,你那眉心丹朱,倒是颇有几分神异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