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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院内的仆役多羡慕小五,只觉得是天上掉了个馅饼。

被安排跟了这入院不多时的张公子,本是毫无油水可捞,但是居然其人一朝得道,使得小五也白捡了个鸡犬升天。

太浩天可是仙人所居,里头的杂役自然也高人一等,说不得就受修士青睐,晚年赚得个福寿延绵。

“早知公子是个出拔的,那句俚语怎么说来着,麒麟踞于走兽,不争而自王。这不,一朝入了修行,就被真院夫子相中,少不得前程似锦,一鸣惊人。”

小五笑得谄媚,还文绉了几句,言语之间多有吹捧之意。

换做别人,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就算再是少年老成,也少不得心头雀跃,然而张清和却只能摆出应付式的假笑。

他本身不认为这是个值得高兴的事。

可见活在这世上,光是能溜须拍马还不够,更要懂得察言观色。

“且歇着,天色已晚,我们拿点干粮果腹便是。”

小五见张清和并无反应,干笑着准备前往灶房,却被他制止。

“行,那我将灯点好,公子妨论夜读还是入榻都要方便一些。”

张清和点点头,自顾自去了书房。

书房内除了木具桌椅,只有前人留下的寥寥半柜书籍,多涉及文学经史与杂书。

这房子的前主人应该是个典型的长安塾学子。出世修行之余不忘关注社稷政要。

张清和揉着太阳穴坐下,梳理着穿越而来发生的一切。

“我目前面临两个问题。

一是这方世界大有问题,我的法迥异于他人,但也难免置身大风险之中,该不该修持下去。

二是,究竟谁要杀我,我到底又如何揪出这人。”

不过第一个有关修行的问题,倒显得不必那么着急了,既然来了这个怪诞的世界,很多时候,决定是否修行往往是身不由己的。

可张清和穿越前毕竟不过是个普通学生,莫说是洞悉世故,就连人情练达、长袖善舞也称不上,一直到灵灯里碎灵石燃到过半,也没有丝毫头绪,反倒一直紧绷的神经承受着极重的负累,倦意涌上心头,有些熏熏然了。

然而一阵带着古怪凉意的风吹落几卷宣纸,却突然让张清和打了个激灵,只觉一阵森寒。

修行者耳聪目明,虽然张清和还未习得护道法决,第二境道基的肉身却已超凡俗武将十数倍。

他耳朵动了动,只听见院外隐隐约约传来几声金铁之声,尤为刺耳。

“挲挲……”

“挲挲……”

“挲挲……”

这种细密的摩擦声经过灵觉的放大一点点抨击在张清和的心头,让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涩迟滞感,他甚至联想到了白日里灵视下的那些怪物。

一时间,死死捂住胸口调复平息。

这是,有东西在磨刀吗……

是谁?!

除了自己与小五,几里方圆都应该没有人才对,会是小五吗?

听声音那物显然在院外,张清和不愿坐以待毙,强忍着恐惧,小心蹑足步出屋子。

小五房间的灯亮着,然而门是大开的,里头空无一人。张清和心里些微放心几分,那磨刀者十有八九是小五无疑,且不论他有无恶意,起码不必面对未知的恐惧。

张清和这样想着,又从后院跃出院墙,然后绕到前院的檐角,借着视觉盲区,以修行者惊人的目力细看。

果真是小五无疑。

他蹲在院口的青石板边,一丝不苟地磨着一把断刀,一边磨着,嘴角一边咧出狠戾的笑容,还唱着意味不明的戏词。

“这心肝儿,合油烹煎炸搅泥血,直教那天上魍魉好称道,不是人间味啊咿呀呀啊……”

曲调古怪得很,却极使人胆寒。

张清和不由得吓得后退一步,却不慎踩断一截枯木。

“谁?!”

小五警惕地抬头,脸上森然狰狞,又马上拧出他那标志化的、市侩的笑容,向着声源缓步而行。

“是公子吗?深夜露重,公子病体转好不久,还是不要在外闲逛。我知公子夜读辛苦,特地磨快这钝刀,切打算剔三两肉臊子,熬粥充做宵夜,权且让您暖暖身子。”

“公子,您在哪呢?”

“公子,您回答一下小五啊?”

“公子,夜里山上不太平,早些随我回屋吧。”

“公子莫要调皮。”

……

……

小五见呼唤无果,渐渐低下头,又猛然抬起。

“公子,您不应声的话……”

小五的表现愈加急躁。

“小五……又上哪找肉臊子呢?”

“公子,你倒是出来啊!”

到了最后,小五的人声居然已经失真,像是与什么东西一齐发出的戾啸。

张清和这时已顾不得想那么多,跃回院内,又从前院翻出,在山道上狂奔。

出大问题,若太浩天真是清气缭绕,大德修士云集之所,这会应该已经来人处理妥善才是。

没有生息只有两种可能,太浩天上下皆不可信,或者小五其人有能力屏蔽大修的感应天机。

任何一种,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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