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官,在我这里住过店,今日一早离去的。”
“那他有说要去哪吗?”
“这个,不知道。不过昨夜下了一夜雪,道路积雪行路缓慢,你现在出镇,赶快一点说不定还能遇上。”
“多谢。”
卓凡林看着眼前的人:“不是还没有实现吗?你怎么来了。”
那人笑道:“其他预言我都是等它实现了再去,唯独这个预言不敢啦,我凡人一介脚力有限,又惜命,也就只有提前来了。”
卓凡林也不多说,直截了当:“行,你说多少钱吧。”
“当初说的是百两银子。”
卓凡林眉头一皱,不怒自威,他回想起来当初确实是说的如此,本以为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还真就这么多:“有些贵了,我现在没那么多钱。”
“百两银子换一村人性命,应该不算贵吧。”
卓凡林思索片刻,眉头舒展开来,从右手拇指上取下一玉扳指:“也罢,你的刀也好使。够了吗?”
赊刀人接过卓凡林递来的扳指,对着光看了看,笑道:“够了。你倒也爽快,如此我再赠你一言。”
卓凡林看着赊刀人离去的身影,神情严肃,嘴里念念有词,“天地失衡,秩序全无......”却听不全清楚。
卓凡林掏出玉髓,思索片刻还是决定揣回怀里:“乱世?康国有他扶持,这世怎么乱得起来?”
谢武乐抱拳向一大树下行礼:“在下谢武乐,听闻邓先生拳掌双绝,特此前来想要讨教一番。”
邓光耀斜眼看了谢武乐一眼,手中的刻刀依旧在木段上雕刻着:“少侠认错人了吧,我的确姓邓,却不会什么武功,更没有你所说的拳掌双绝,只是一个木匠罢了。”
“邓先生不必隐瞒,前些时日我和黄金忠大哥比试了拳法,小子侥幸胜之,与他交流心得相谈甚欢,他与我提起了邓先生,说先生您乃一代宗师,自认拳上功夫远不及你七成,让我如果想更精一步,就前来拜访你。”
将手中的刻刀放下,木段却放于怀中,扭过身子抬头又看了看谢武乐,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你说你击败了黄金忠?”
谢武乐不卑不亢:“是的。”
邓光耀叹气一声站起来向屋子走去:“随我来吧。”谢武乐伸手摸了摸身旁裂作两边的梧桐树,心中感叹。
推开房门,数个木雕滚落到谢武乐脚,抬头一看屋内也堆满木雕,连落脚处也难寻。奇怪的是这些木雕都只雕刻了一半,且都像是雕刻的同一事物。
邓光耀拾起门外的木雕再次叹气一声:“你也看到了,练拳三年,忘拳三天,我已荒废功夫多年,如今也只是平常人一介,少侠已击败黄金忠,我更是无从指点。”
谢武乐也拾起一个半成品,不难看出雕刻的是一个女子,虽未完成但也是眉目传神,风味十足,如若雕成必是上上品。
虽有精益求精一说,但足足一屋子之多,且个个都是无可挑剔,谢武乐实在想不明白:“邓先生为何雕如此之多一模一样的呢?”
邓光耀掏出怀里的木段,毅然与屋子里的相同,凝视许久,摇摇头:“你走吧,留在这里我也没有什么可以与你说的。”
谢武乐将手中的半成品还给邓光耀,再次行礼:“打扰了。”
邓先耀回到此前坐的大树下,看着手中的半成品,再次叹气:“还是感觉不一样。”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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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边,重新拾起一段新的木头。
二十年前,邓光耀正直青年,年轻气盛争强好斗,败在他拳掌功夫之下的人数不胜数,外貌又俊俏,正是大家口中的一代天骄。黄金忠也是败于他手下的其中一人罢了,只是两人趣味相投,也就成了好友。
两人相伴而行,寻遍各路武林高手切磋武艺,一时间在江湖上名声大噪。
直到他们二人于这棵大榕树下遇见一女子,那女子如新月清晖,若梨花带雪,一张脸秀丽脱俗,只是血色略显苍白。
邓光耀是一见倾心,每日与该女子于这大树下幽会。当时这梧桐树还枝繁叶茂,二人谈天说地,感情渐浓。
突有一日,邓光耀再来此时,发现这硕大的梧桐树被昨夜一道惊雷劈中,树身裂作两半。女子终究没有再来此。邓光耀不愿信昨日一见便是最后一面,不信女子会不辞而别,在树下苦等,好友相劝也无济于事,一等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间,女子一次也不曾出现,邓光耀思念成疾,身子也患病不少。
邓光耀在树下用心在雕刻着,梧桐树上出现一虚无缥缈的倩影向谢武乐离去的方向深深鞠上一躬,目露柔情的看着树下的邓光耀。
当夜,邓光耀梦见佳人,不再如往日模糊不清,女子朱唇轻吐:“再等我几日。”
梧桐抽芽,春意盎然,冰雪渐渐消融。
破草屋前,一个小女孩跳来跳去,突见雪中有一人躺着,这还是她自那家人离开后第一次见到其他人。慌不咧跌跑过去,是一剑眉星目的青年男子,身上的貂绒大衣已被雪水打湿。
小女孩晃动着他的身体:“也不知道他在这里躺了多久了,还能不能醒来。”
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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