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讲过一个曾子杀猪的典故,如今爹说话前后不一,比起曾子来差远了,你做父亲的都不以身作者,以后别怪我说谎话。”
见到儿子竟然怀疑自己的人格,陈广德的男子气概突然涌现了出来。
“去,去,去,作为父亲岂能说话不算话。”陈广德摆摆手说道。
“阿娘,爹让我跟他一起去了,您不是一直想买如意坊的木梳吗?孩儿去集上挣了银子,就给您买一把木梳回来。”
那个女孩子不爱美,刚才看着李氏竟然用手指梳头发,陈生心里很难受,当下就决定无论如何也要给李氏买一把木梳。
“就你爹给人家些写信能够挣多少钱,可不许乱花。想给老娘买梳子,等你自己挣钱再说。”李氏嘴上没有好气的说道,心里却很温暖,自己以前对这个坏小子挺凶的,但是这小家伙懂事之后,竟然对自己那么孝顺。
“好的娘,您就放心吧,我还要给妹妹买头花,新衣服,小鞋子。”陈生掰着手指,一件一件数着说道。
李氏才不信陈生有那么大的本事,只是嘱咐陈广德一定要看好孩子,千万别弄丢了。千万别让他惹事,别和人家产生冲突。
明《五杂俎·地部一》:“岭南之市谓之虚……山东人谓之集。每集则百货俱陈,四远竞凑,大至骡、马、牛、羊、奴婢、妻子,小至斗粟、尺布,必於其日聚焉,谓之‘赶集’。
集市依托旧州镇的几条主干道,有卖菜的菜市、卖丫鬟的人市、肉市、家具、牲口……,人流连绵不绝,摩肩接踵。比起贫穷的乡村来说,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街道两边的商贩,南腔北调,衣服也不尽相同,每个行业喊着独特的号子。
扛着靶子,插满山楂果子,头戴青色小帽的喊,“冰糖葫芦。”
挑着担子,用粘布盖着,氤氲着热气的,弓着腰,满脸都是皱纹的大叔,嘴里字正腔圆,“硬面--饽饽”
支个摊,坐在长凳上,斜靠着大树,手里端着水碗,一口水喷出去,水雾洒满磨刀石的小哥,一边磨着旁边摊上猪肉胖男的杀猪刀,一边喊道:“磨剪子戗菜刀。”
陈广德背着书箱,陈生背着两个小马扎,爷俩并排着走在集市上。
“我儿子要是有一点事情,你也不用回来了。”
“别乱花钱,我什么都不缺。”
陈广德临出门前,李氏抱着孩子谆谆教诲依然在耳边回响,导致陈广德一直在小心看护着陈生,生怕孩子出一点问题。
陈生瞪大了眼睛,看着密密麻麻的人流,真的是大开眼界,打把式卖艺的,桥头卖大力丸的,唱戏的,表演杂技的,什么人都有。
心里慨叹,不愧是弘治中兴,百姓安居乐业,自己生在这个时代,只要勤奋一些,看来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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