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经时似是自己的高中时代没什么回忆的兴致,语气淡淡地回答:“过得去。”
夏行星听出对方的不悦,张了张嘴。
霍经时说完也觉得自己语气似乎过于冷淡,补充道:“不过你要是学业上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夏行星道谢的语气十分愉快,好像他明天就马上会去找霍经时请教似的:“好的,谢谢您霍先生!如果我遇到了自己无法解决的难题,一定会去找您。”
霍经时看着他低垂的睫毛和顺从的姿态,脸上一贯凛冽倨傲的神色柔和了几分。
男人削薄轻抿的唇淡淡一勾,神差鬼使想要去揉一揉对方脑袋的手抬到一半,又克制地收了回来。
只是温声嘱咐:“很晚了,快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
夏行星轻巧利索地跳下高脚椅,低头认真穿好鞋子。
正式跟霍经时道别:“霍先生,您也早点睡吧,工作可以明天再继续,注意身体。”
霍经时看着少年单薄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个陌生的夏行星,仿佛有一种天赋。
那些并无特别的关怀从他口中吐出,便像是一涓淙淙溪水流入到人的心田里去。
次日,夏行星放学回到家的时候,几乎是在进门的第一眼就发现了不一样。
家里的楼梯和二楼的走廊都铺上了崭新绵厚的地毯。
花色复古,材质极好,踩在脚下软绵绵的,仿若置身云端。
手里拿着抹布正在擦桌子的张阿姨看着正靠在门边愣愣发呆的少年,低着头,垂眸敛目,也不知道正在想什么。
她笑着招呼他:“星星回来啦,快去放书包,洗手吃饭了,今天阿姨做了几道新的菜,来试试合不合你的口味。”
夏行星已经在霍家住了快一个星期,张阿姨还是没摸透他喜欢吃什么,只好将自己的拿手绝活轮番献上。
可是做什么夏行星给出的反应都是大同小异的热烈夸赞。
阿姨高兴是高兴,可始终有些摸不着底。
夏行星闻声回过神来,换了鞋踩上质感柔软的毛毯,淡淡一笑:“就来。”
张阿姨见他低着头走路,以为是夏行星觉着新鲜。
一边把菜呈上餐桌,一边叨叨:“也不知道霍先生怎么就突然要铺地毯了,不过质量还真是蛮好的,踩着又软又绵。”
她给夏行星盛了好大一碗排骨汤:“下午我听过来送货的人说是直接从中东进口的,纯羊毛,就是大冬天赤脚才上去都不会凉,不过一小块就贵死个人噢,这么直接铺了整层楼,不知道要花多……”
夏行星缓缓眨了眨眼,对她平静地笑了笑,安静地坐到餐桌边上,随口应和:“是嘛。”
张阿姨仍是百思不得其解,家里也没别人,只能和夏行星一高中生唠嗑:“你说这霍先生到底怎么想的,二楼和楼梯一口气给铺上了,一条缝都不留的,这又还没入冬,天气热着呢,再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啊……”
夏行星低头喝汤,笑着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他还不至于自作多情到以为这地毯是性情冷淡的霍经时为了防止他忘记穿鞋着凉而铺的。
那也太扯了。
张阿姨又给他舀了满满一碗饭:“你快趁热吃,霍先生今天有应酬,说是不回来了。”
“好。”夏行星年纪不大,但社会经历不少,见怪不怪。
霍经时这种长相地位的男人,没有夜生活和应酬才奇怪吧。
夏行星拿起筷子不受任何影响地慢慢品尝起来。
好像新铺的地毯和霍先生的应酬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似的,一个人津津有味地埋头大快朵颐。
即便只有他一个人吃饭,他也是按顺序夹菜,阿姨做什么他就吃什么。
夏行星很习惯自己一个人吃饭,这样反而更自在些。
霍经时白天上班他去上学,看得出来对方是事业心很强的男人,所以他们见面的时间不是特别多。
直到晚上十点过,夏行星写完今天自己给自己布置的任务下楼喝水时才遇上刚回来的霍经时。
霍经时的西装还带着夏夜清露的寒气。
他面带倦色,径直走到沙发坐下。
漂亮的手腕一翻,修长的手指扯了扯领带,又按了按疲惫的眉心,看样子是从某个应酬的场合回来。
男人两条长腿就这么随意搭着,神情慵懒漫不经心,不过是个随意的姿势,偏偏由他做来,就莫名多了几分优雅与隐约的魅惑。
夏行星见他偏头朝自己看过来,一边喝水一边笑着打招呼:“霍先生,您回来啦。”
“嗯。”霍经时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目光却一直不加掩饰地落在夏行星身上,仿佛有话要说。
或者更准确地说,那眼神的含义是——夏行星应该有话要对他说。
他等着。
仰头喝水的少年恍若未察觉半分,洗干净杯子就要上楼去。
沙发上的人眸光不自觉沉下去一分,索性闭目养神起来。
夏行星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嗅到了酒气,夹杂在有些馥郁的女士香水味里,又混着淡淡的烟味。
来这里住了这么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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