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是何人,为何擅闯胡府?”
那新娘子胡美娘一把将刘如玉拽到身后,同时捏碎了一块白玉,几息过后,一道人影闪身进来,正是那老狐胡山海。
云苏没有拦阻新娘子捏碎白玉求援,见胡翁来了,这才转过身来。
“这位先生,不知深夜造访有何要事,胡某身为渔阳境内异类统领,修行一百八十三载,虽然没有正式敕封,但素来潜心修炼,约束异类,绝非恶类。
这一点,渔阳城隍和土地爷也是知道的。”
胡山海礼数倒也周到,微微拱手,话语中也道明了自己在渔阳一地的身份地位,以及修行年月。
眼前的男子,看似年岁不大,身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法力波动,应该是凡人,给人的感觉却是高深莫测。
“哦?两百年道行吗。”
一听此话,老狐心里就暗道不好,修行一百八十三载是事实,比起他熟知的一些修行岁月相近的妖族,自认为还要强不少。
但被对方抬举为两百年道行,心里非但没有洋洋自得,反而危机顿起。
这百花谷地宫府邸,自己经营多年,禁法无数,更别提今日府上异类宾客上千人,寻常凡人怎么可能进的来。
不是凡人,那就是高人了。
“不敢,胡某修炼虽久,但道行浅薄,绝不敢当。”
老狐稽首行了大礼,连试探的心都没有,活得久了,又是颇为机敏的狐类,心中转瞬就有了主意,干脆放低了身段。
“在下受刘员外所托,来找人的。”
“我,我……”
刘如玉一听,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嗫嚅着想说什么,又被那胡美娘一扯拉到她身后了。
胡山海见来人言语直接,无所畏惧,整个人气势沉稳,又开门见山说是来找人的,多半是修仙之人了。
老狐虽然修行近两百年,但接触过的修仙高人也是寥寥无几,深交的更是一人都没有。生平最忌惮那些仙门中人,以及那传承日久的无数秘法仙术,暗道此人不是若修为高绝,就是来头不小,加上方才的些许警惕和猜测,便又小心了几分,连忙打了圆场。
“仙长有所不知,当日老朽这贤婿和友人来百花谷中赏雪,想是缘分到了,这才误入了府中,正好结识了小女,二人一见钟情,盘桓数日,老朽百般无奈之下只好据实相告。”
刘如玉也脱开身,走出来躬身行礼道:“多谢先生前来寻我,此事是如玉的错,让家人担心了。在下爱慕美娘,百般纠缠,岳父大人已经将我生魂走丢和胡家之事据实相告,是在下冒昧求婚在先,后又畏惧家人责怪阻拦,才想着生米煮成熟饭。”
云苏心中暗道,这趟赚钱的差事,难道真没有恶人吗?不会自己才是那个恶人吧。
胡山海见云苏不动声色,更不敢放肆。
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不显山不露水,却令修行近两百载的自己,无形中生出一股极强的畏惧。
诞生灵识以来,这还是第一次。
渔阳城何时有如此厉害的仙修了?
以前遇到的一些仙修,虽然仙法惊人,修为高深,但却做不到这般返璞归真,行事风格也大不相同。
“这位仙长,老朽也知晓人妖殊途的道理,但自古以来人妖之恋也不在少数。小婿和小女又是真情实意,光明磊落,那府中肉身也是老朽亲自施了禁法,防止被孤魂野鬼趁机夺了去,只等婚后便送贤婿回去还魂,和亲家见面。
只是昨日不知被哪位高人破去,老朽便知晓迟早有事上门。”
老狐一边说,那刘如玉一边点头,是真是假自然逃不过云苏的法眼。
胡美娘和刘如玉见胡山海说得如此恳切,知道当面是惹不起的高人,便一起跪拜下来,连连磕头。
“还请仙长高抬贵手,成全我等。”
人妖殊途这种事,一般人可能很在意,但云苏却不太在意。
先不说是否你情我愿,这老丈人一身化形妖物的修为,哪里会让刘如玉在夫妻之道中少了阳寿,只要不被胡美娘恶意吸走阳气和阳寿,两人完全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生活。
“如此说来,倒是刘员外夫妇的错,也是在下多管闲事了。”
胡翁闻言,心中大骇,暗道不妙,刚才忙着推卸责任,让这高人下不来台了。
“古人言,父母在,不远行。若是外出谋生求学做官也就罢了,如今却贪恋美人,生魂滞留荒郊野冢近月不归,整个刘府早已乱作一团,此举将你双亲置于何地?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因为你这不孝子而枉死?”
云苏虽然是拿钱办事,说的倒也是心里话,何况,真以为方才没说话就是好说话?
这一番话,加入了些许法力,听在那刘如玉生魂的耳中,犹如重锤锥心,他不过是一介凡人,受了仙长斥责,已经醒悟过来。
“如玉知错了,如玉虽然是真心喜欢美娘,但如玉做错了。”
刘如玉心中也有些纳闷,时间为何如此快,原以为不过几日,转眼离家就近月了?
云苏没有管他,任他跪拜在那里悔恨哭泣,而是法眼铮铮,望向胡山海父女。
“身为狐妖,天性魅惑,不论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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