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蹲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腿麻了,差点没站稳。就我这样还练武呢,扎一会马步就要废了。不由自主地摸着膝盖,跳两步,准备沿着原路返回去,一抬头,吓的我心脏要跳出来。
“小清雅。”笑到腻,英俊的笑,有点暧i,“这么晚了在这里喂蚊子?”
我真想告诉他,我还真是被发配来喂蚊子了,“白砚殿下,”我规规矩矩地行个礼,弯一下腰就可以了吧,不用单膝跪下吧!让我跪我也不跪。
“啊哈,小清雅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白砚笑的挺特别。
我怎么感觉,这个男人的模样跟正殿门前的画像差很多啊。金宫里所有的人崇拜的到底是他的画像,还是他本人。
白砚抬高眉毛,故意拉长音,“哦”了一声,“你又在这里偷看……我早说了,那家伙很冷血,你说了话,他也不会搭理你,啊哈,你要知道,在你之前,金宫里那么多女人喜欢他,最后都哭着放弃。”
噢,原来我突然说出那么一句话,被人当成是搭讪,怪不得谁也没搭理我。我真想跟白砚说:“对不起白砚殿下,我还要去干活。”
估计八成会被这小子当成是旧情人冲自己示弱,兼之撒娇,说不定会搂过来好好安慰一下,说一些感伤的话,和好如初。
正为怎么回话发愁,白砚已经又说了一句话,“今天看见你上早课了。啊哈,剑都没有带。”
我觉得我真是彻底无语了。白砚这家伙一定是冷场大王,他说的话,别人半句都接不下去。
好在他已经习惯了,走过来,伸出手,友好地拍拍我的肩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要告诉我,我们俩之间没有什么好客气的。”如果忽略他脸上暧i的笑,我会觉得这个人挺仗义。
我只能笑笑,依旧选择了沉默。
白砚又看了看我,长长的睫毛上下眨着,然后用手扶了扶腰间的小金剑,看样子是准备走人了。我也松了口气。
白砚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小清雅为什么总是拒绝我的帮助?你可以试试……”
啊,这句话勉强还算正常,特别是严肃的语气,不去看他的表情,觉得他开始跟那幅大画像接近了。
我开口也想说句应景的正经话,结果差点咬到了舌头,白砚接着说,“不要怕爱上我。”说完他还轻轻地笑,又暧i,又正经。
我立在原地,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匆匆赶回干活地点,想着白砚的最后一句话,浑身就好像有了力气,发泄似的来回搬东西,本来挺整齐的仓库,一下子被我弄的乱七八糟。
他居然说:“不要怕爱上我。”加上之前的那半句话,“你可以试试。”
擦擦汗,继续搬。
出了汗才发现腿累得一直在抽,胳膊根本使不上劲,踮着脚尖戳戳最后抗上去的一袋米,刚松手,就发现米墙有倒塌的趋势,我几乎整个身体都扑了过去,好像也没阻止一袋袋大米往下滑落。
这才意识到,完蛋了,这下要交代在这儿了。不知道应该现在转身就跑,还是捂着头蹲下。
米袋子往下滚,欠扁的样子就像白砚的脸一样,然后不知道从哪里飞过一袋沙子,把米袋子打偏了。
我看得目瞪口呆,把剩下的扑倒以后,急忙去捡救命的沙袋子,在地上找到它以后才发现,是一只漂亮的荷包,面料是红色的缎子,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我忙回头望过去。
淡淡的月光下,一个男子站在那里,风轻轻吹动他的面纱,他转过身准备走。
我忙跑过去,挡在他面前。
细长的眼睛,灼灼夭夭尽光华,空中舞动的长衫,仿佛如千道霞光染红了天际。
恍若月桂树上血红的花朵,蛊惑着,让人痴迷。
我站在他面前,心里在翻江倒海,嘴唇无意识地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看也不看我一眼,是一种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在这种疏离下,我忽然觉得异常的不舒服,说不上什么感觉,只觉得铺天盖地的不悦快要把我淹没了。我伸出手,“谢谢你……这是你的东西。”跨了一步,再一次挡在他面前。
他秀丽的眉毛轻轻皱了一下,绕开我,话也没有。
我还没有这么生气过,大概是觉得他傲的也太目中无人了,就算他救了我,也不能扫我一眼转身就走,那模样好像是,呃,刚才只是丢垃圾,不小心帮了我的大忙。
脸上的自负和冷漠最让人不舒服。
我又重复了一句,“你的东西。”
他再一次看我,居然流露出冰冷的神态,“扔了吧!”话都那么简洁,跟看不起人似的。
我急了去扯他的袖子,他侧过脸,垂目看一下我的手,而后目光有些惊讶。
着了墨一般深黑色的眼睛看得我很紧张,我就像中了邪一样,死死攥着他的袖子,仰着头紧紧地盯着他看,鼻子酸酸的,开始往上蔓延,带动的眼睛也有些发痒,我抬起手揉揉自己的眼睛。
我仿佛能看见他面纱下紧抿着的嘴唇,他抽了一下胳膊,又抽了一下。我几乎知道他马上要忍无可忍,可是我依旧拎着他的袖子。
终于,他用力挥一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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