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元年,四月。
十万甲军士,演武神都城东。在伍无郁的筹备下,唐皇李平与万国使臣商议盛兴之盟。欲求共止兵戈,互通有无。然从者不足半数,多为贫弱小国。
同年八月,北原诸部纵马南下,抢烧北部九州,北民流离,唐皇震怒。
九月,伍无郁挂帅出征,率三十余万军北上。
大军逼退敌军,帅令继续深入北原。
北原茫茫,大军难觅敌影,直至叶真率部而来,献上诸部堪舆图。
凭借此图与所带天雷,王师大破进犯之部,斩首无算。
然就在大军功成之后,伍无郁却没有下令班师,而是纵兵火烧北原。
弥天火海,数月不止,大地白炽,寸草不生。
既引王师天降,当存灭种之心。
此话以巨石为碑,立于灰烬之中,为四海所知。
班师回朝,十二月中。唐皇再开万国会,重议盛兴之盟。
番浑胡利亲至,率先臣服,而后之国,无不从者。
自此,内外皆定。
次年,张安正告老还乡,伍无郁执掌内阁。杨砚回京,亦是入阁。二人联手,成为朝中最大一派。
伍阁主政,严令废除各地苛捐杂税,重改御史台。凡御史者,必外放巡视民生监察官吏品德,得考校后,方可回京。
而后重商,用商。鼓励民间与外国通商。且令各地组建商会制,使德高望重者充任会长,自理商贾。
大兴五年,伍无郁广招天下能工巧匠,充任工部,组建研衙。
农具、器甲、百姓日用,国家重器,凡钻研出任何可用之物,皆不吝赏赐。
大兴十年,民富而国强。江南道之东,更有大匠潜心钻研数年,后制出数十丈的大船。
船试可用,伍无郁上奏唐皇,为此匠人请封爵位。
而后半倾国库,组建大船,令人直入大海,为大唐张目。
这十年间,唐皇与伍无郁君臣二人在朝上,凡伍阁所奏,无有不允。甚至民间曾有流言,说知有伍阁,而不知皇帝。
大兴十一年,国号再改定乾。
三月,伍无郁上奏河东旱灾之疏,被唐皇驳回。
六月,上奏东倭进犯,当以雷霆之势灭之。被驳。
九月,帝欲迁还西都,重修西都宫室。进言需从长计议,被驳。
十二月,伍无郁三请上奏,告老还乡,帝允。
一身功名此时休,两袖清风格外松。
定乾二年,伍无郁南下云游,交还一切权柄封赏,只带上官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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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道,海州。
不惑之年的伍无郁站在崖边眺望,只见朦胧雾气中,有庞然大物,缓缓现身。
“放心不下?”风韵犹存的上官楠儿上前,笑道:“废了那么大的气力,去促成此事。为何对那海外之地,那般重视?”
叹气一声,他笑道:“海外有东西,更有财富,若能寻到,对这大唐会是极好的事。”
“可是我们看不到了。”上官眼里闪过泪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歉意道:“到了现在,也没给你生出个一男半女。”
“不是你的问题,我也不在乎。”伍无郁揉了揉她的头,然后缓缓转身,之间身后上百名蒙面大汉,手持兵刃,在缓缓接近。
他主政十年,不论是民间官场,京城地方,甚至军卫之中,都尽是他的人。他的威望名声,连三岁小儿都知。
定乾那一年,看似是他几道奏疏被驳回,但其实是他与皇权的较量。
那一年,他清楚的看到了李平的实力,更看清了身边的许多人。
他决定还权后,曾见过一次杨砚,问他何时被唐皇收拢。杨砚却告诉他,一直都是。
这个一直究竟有多早,他没心思去追问,而是上奏之后,便彻底交出一切。
但是他不死,他的威名声望,便一直存在。
因此,有人不会允许他活着。
“不知道啊”长叹一声,他垂眸笑了笑,“但我是真没想到,陛下这人竟这般分明。信任时,恨不得将玉玺挂在我身上,可不信时,又能那般果决心狠。帝王,他是合格的。”
眼睫颤动,楠儿想了想,冲上前的蒙面汉子说道:“我俩死后,共埋一处,可否?”
蒙面大汉的脚步纷纷止住,随即便见一人粗声粗气道:“不行!”
不同意?楠儿愣住,但不等她说什么,便见伍无郁挥手笑骂,“你们这群混账,演够了吗?!”
然后在楠儿震惊的眼神中,这群大汉纷纷撩开蒙面之布,哈哈大笑道:“参见大人!”
不是旁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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