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救人啊!快点呀!”周乃正背着重伤的慧明冲进了空闻的禅房。
方丈、众长老和在场弟子大吃一惊,大家七手八脚,赶忙将慧明放下,请来寺内医术不错的空色长老为他医治。
空色搭脉细探,一脸疑惑道:“奇怪呀!慧明从头到脚伤痕累累,惨不忍睹,居然毫无内伤,而且体内真气喷薄有力,更胜从前!”
“没受内伤就好,别看慧明平时憨傻呆萌的样子,其实心里亮堂的很。这孩子,武艺虽然低弱,可是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没受内伤也不奇怪,难道有谁还指望他受伤不成!”空闻道。
他心疼地抚摸着慧明乌青血肿,七窍流血脸庞,看见他浑身上下皆是伤痕,没一块好肉,气愤填膺,怒骂道:“冷峰,亏你是震级武士,一派掌门,竞对一末流武士下此毒手,算什么东西?”
“哼哼!他赢了比赛算什么?赢个兑级武士算什么?毫无大师的慈悲和宽容,毫无武德呀!”空智接着道。
“师叔,冷峰掌门……冷峰掌门他没有赢得比赛,是慧明师兄赢了!慧明师兄赢了!”周乃正一时激动,居然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慧心,师父知道你善解人意,但也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哄师父师叔开心,你能护送师兄安全回家,也算有功,比赛嘛!输就输了,这本来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比试,输了也不丢人。我们佛门中人,本就淡泊名利!你也累了,快快下去休息吧!”空闻黯然道。
“慧明师兄真的赢了,他真的赢了!他和冷掌门几乎同时倒地,可是最后时刻,最后时刻慧明师兄从血泊中站起来了,他赢了!他真的赢了!!”周乃正继续道。
众僧错愕不已,纷纷站了起来,就连空闻也顾不得重伤未愈的身体,猛地抓住周乃正的手双肩,结结巴巴的问:“慧明赢了,慧明……慧明他真的赢了冷峰?”
“赢了,赢了,真的赢了……”
“兑级赢了震级,千年未遇呀!慧心可不要诓骗我等?”空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对天发誓,慧明师兄赢了!梵天赢了!我们现在又是九大豪门了!”
慧心字字铿锵,众人惊喜难抑,相拥而泣!
接着周乃正就把葭萌擂台比武前前后后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众僧,他讲得眉飞色舞,当然也少不了夸张和渲染,活像一个久走江湖的说书人。
……
第二天,武林信使快马传书:梵天剑州,天命争位,梵天得胜,荣归豪门。当然满门欢庆,不在话下。
再说慧明回到梵天寺,依然和以往一样,挑水,劈柴,扫地,抄经,一晃又是三个月过去了。虽然他连胜两场,为梵天挽回了荣誉,可所有僧人都不认为那是慧明的真实实力,都觉得那是他的狗屎运到了极点,就好像五年前的那场比赛,便是霉运到了极点一样。所以,一阵喧哗热闹之后,梵天又恢复到了以往的平静,当然,慧明也从梵天救世主回归到了兑级小沙弥,匆匆,日子如斯流过……
可是,慧心不这么看,他觉得慧明虽然赢得偶然,可更胜得必然!
三月时光,当一切都沉淀下来之后,慧明也收获了友谊,那就是和慧心兄弟般的感情。
寒风乍起,桃花潭畔,两位男子踱步缓行。
“他们都说你傻乎乎的,挑水,扫地,重活累活争着干,武功武级一点儿都没提升,立功不邀功,是个大笨蛋!”慧心说完,咯咯直笑。
“师弟,你怎么看?”慧明笑问。
“我看师兄两次获胜,绝非偶然,实为必然。”慧心一脸狡黠。
“何以见得?”
“嘿嘿,无论蜀北游侠霍天宇,还是剑州掌门冷峰,从表面上看武功都远胜于师兄,竟然连续落败,令人费解,用“狗屎运”解释,你相信吗?师兄。”慧心继续说。
“万一真有这样的偶然呢?”慧明道。
慧心笑道:“那为什么他们输掉比赛的方式一模一样?都是突然倒地不起,后来却毫无伤痛。”
慧明一拍慧心的肩膀长笑一声道:“我的好师弟呀!慧眼如炬,可是恕为兄暂时不能实情相告!”
“那是为何啊?”
“天机不可泄露……”
二人相视一笑,继续前行。
周乃正虽为将门之后,却是嗜文不尚武,诗词歌赋无所不精,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若文道昌盛,其才可中状元,其艺可冠天下,可夏国尚武,慧心可谓明珠暗投。
突然,慧心问道:“师兄可喜手谈?”
“何为手谈?”慧明不解得问。
“就是对弈棋局,下棋时,二人默不作声,仅靠手指运筹棋子来斗智、斗勇。落子节奏的变化、放布棋子的力量的大小都可反映出当局者的心智情况,如同在棋局中以手语交谈一般。故而称为手谈!”周乃正娓娓道来。
“那你我兄弟二人就手谈一局可好?”周乃正相邀,二人相视而笑,随即携手走进桃花潭畔的经纬阁。
慧明道:“为兄愚钝,棋艺拙劣,师弟切莫见笑。”
慧心道:“琴棋书画,赏心悦目之事,我们手谈风月,何论输赢?兄长请。”
慧明暗忖,自己虽略懂这黑白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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