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霜也不惧,依旧仰着脸,用那种没有内容、呆滞单纯的眼神与他对视着。
张婆子悄悄抬手,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
真是傻子无畏,这王府里有谁敢这样看这个男人?月盈国也没几个。
“回......回王爷,除了傻,没......没发现其他特别。”张婆子恭敬回道。
桑无渊俊眉微拢。
转身欲走,忽的想起什么,又停住脚,问张婆子:“有甜品吗?”
甜品?
张婆子一时有些懵。
好在边上的琳琅反应快,连忙回道:“姑娘刚吃完。”
“还有吗?”桑无渊问。
琳琅摇头:“奴婢去前面厨房再取点拿。”
桑无渊眉眼掠过不耐,显然不想等。
见他脸色不好,张婆子赶紧道:“有串糖葫芦,奴婢这就去取。”
张婆子快步回屋,取了糖葫芦来,双手呈给桑无渊。
薄霜面无表情,心里明镜一样,这是想用甜品来诱哄她做出一些反应呢,毕竟丧礼上她为了甜品乖乖听他话了。
桑无渊伸手接过,试图剥开糖葫芦的包装纸,却发现剥不开,糖葫芦上的糖都融化了,将包装纸粘在了一起。
不仅没剥开,还将糖弄到了手指上,黏糊糊的。
一向有洁癖的桑无渊自是不能忍,眉心一蹙,直接扬手把糖葫芦扔了,怒道:“什么时候的东西?”
张婆子大惊失色,扑通跪地:“回王爷,是.....是上次十一王爷过来赏赐给府里下人的,奴婢......奴婢没舍得吃。”
的确放得有些久了,也难怪糖融化成那样。
桑无渊有些无语,面色沉沉,拂袖正欲离开,甩到身后的袖襟蓦地一重。
他回头,便发现袖襟竟是被轮椅上的女人给拉住了。
还未等他做出反应,他就震惊地发现,这个女人竟然又攥住了他的手,然后,然后就将他那根沾上糖沫儿的食指堂而皇之地送进了自己的口中。
舔、吮。
天崩地裂都不能形容桑无渊此刻的心情,以及面上皲裂的表情。
温热湿软在指尖辗转,桑无渊僵了一瞬,一把将自己的手抽回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你......找死吗?”
张婆子跟琳琅也被这一幕惊呆了。
只有薄霜没事人一样,毫不理会桑无渊的怒气,还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意犹未尽。
张婆子:“......”
琳琅:“......”
就在两人觉得桑无渊铁定要一掌呼过去拍死薄霜的时候,又见薄霜猛地转动轮椅的轮子,直奔不远处的一棵榕树而去。
桑无渊、张婆子、琳琅都看着她,看着她驱着轮椅来到榕树下面,艰难笨拙地转动轮子,以椅背去撞榕树的树干。
“她应该是想将挂在树枝上的糖葫芦撞下来。”张婆子总算看明白了。
刚刚桑无渊扬手一抛,糖葫芦落在了那棵榕树的树枝上。
见薄霜撞了数次,都没能将糖葫芦撞下来,张婆子和琳琅心中着急,却也不敢前去帮忙。
毕竟糖葫芦是桑无渊扔掉的。
桑无渊拾步走了过去,面色冷峻。
然,好巧不巧的是,他刚走到树下,糖葫芦就被薄霜撞了下来,临着他的面门,落在了他的脚边。
糖葫芦虽然没碰到他的额头、脸颊,却是擦过他右眼浓密纤长的睫毛,点点糖污沾在上面。
桑无渊的脸瞬时黑如锅底,他手腕一翻,一道凌厉掌风劈出,隔空直直击向地上的糖葫芦。
糖葫芦连带着包装纸瞬间就化成了粉末。
好厉害的武功!
薄霜虽面色未动,却不禁暗暗心惊。
不过,只一瞬,她又做出了一个更大胆的决定。
趁对方垂眸自广袖里掏帕子的间隙,她双手撑在轮椅的扶手上,借力往上一跃,跃跳到他的身上,双臂缠吊住他的颈脖,就如同丧礼上她从棺木里跃吊到他身上一样。
所不同的是,丧礼上,她仅仅如此,而此时此刻,她心一横,径直覆唇亲上他的右眼眼睫。
对,亲吻,动作一气呵成,不给他一丝反应机会。
她明显感觉到男人浑身一僵。
然后世界静了。
死一样的静谧,仿佛一切都停滞了。
眼角余光里是张婆子和琳琅石化一般惊掉下巴的表情,她又用舌尖轻扫过男人的眼窝。
再然后她就感觉到自己双肩一痛,身子被抛起。
再再然后她就重重摔坐在地上,疼痛自屁股腚传来。
她龇牙咧嘴。
“找死!”森冷的声音自牙缝里迸出,桑无渊身形一动,只手掐住了她的咽喉,并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别以为丧礼上本王没把你怎样,你就可以得寸进尺!”
强烈的窒息感排山倒海一般袭来,薄霜清晰地看到他蓄满盛怒风暴的一双眼。
大手越收越紧,身子被越提越高,她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要被他活活掐死的时候,桑无渊忽然大手一松,将她扔丢在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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