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那边那个。”掌柜指了指不远处,恭敬回道。
回完又觉不妥,立马补充道:“要不,王爷先回,小的让人把糖人打包好送到王爷府上。”
桑无渊没有理他,径直推着薄霜的轮椅往那个柜台而去。
在柜台前停下,桑无渊示意薄霜:“喜欢哪个自己拿。”
薄霜立马又开心了,一边嘿嘿笑着,一边迫不及待将上面插的糖人取下来,一个又一个,手里拿不下了,她就抱在怀里,也不管糖人粘污了衣服,一副很跌份的贪心之态。
众人:“......”
直到柜台上插的部取光了,薄霜才罢手。
“可以了吗?”桑无渊问她。
薄霜鸡啄米点头。
桑无渊从袖袋里掏出一锭整银放在柜台上,转身推了薄霜的轮椅就走。
“王爷,不用不用。”
掌柜哪敢收他的钱,拿了银子作势就要还回去,见对方头也未回,理都不理他,又不敢贸然去惹他,只得作罢。
殷书瑜已经站了起来,被殷紫云扶着,桑无渊推着薄霜径直经过他们。
两人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又见快到门口的桑无渊突然停了下来,微微侧首。
“她叫秦慕,不仅是本王的人,也是皇上的人,若不想殷尚书明日早朝被皇上降罪,你最好哪根手指伤她的,就自废了哪根手指。”
声音不重,却像是淬了冰,让人通体发寒。
尤其是殷书瑜,瞬间如五雷轰顶、面如纸白。
殷紫云也大惊失色。
众人亦是大骇。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的殷书瑜想求饶,惶惶追出门,却见桑无渊的马车早已走远。
“哥,现在怎么办啊?难道真要废掉自己的手指?”殷紫云急得眼睛都红了。
殷书瑜脑中一片空白:“我也不知道。”
“其实我是听说了秦太傅的孙女秦慕在丧礼上死而复生的事,也听说她又傻又哑,还是个残废,却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殷紫云绞着手帕,气得直跺脚,银牙都要咬碎了:“不就是秦太傅的孙女吗,又没什么了不起的,四王爷有必要对她那么好吗?他几时对其他人这样过?”
殷书瑜哪里听得进去她说的,只失魂落魄地看着自己的手。
京师被他欺负过的女人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从来没人敢说什么,不想他今日竟栽在这样一个女人身上,他还没什么过分的举措呢,只是捏了捏对方的脸而已啊。
不,他不能废掉手指,他不要成为残缺的人。
可一想到桑无渊,他又满心绝望。
若是别人,他去求个情,或者让他父亲去求个情,都可能会化解,可桑无渊这个男人,心狠手辣、冷漠无情、说一不二,绝没有通融的可能。
怎么办?
......
马车上,薄霜一门心思吃糖人。
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其实,心里早已活动开。
虽然在准备接近这个男人之前,她已做了很多功课,知道他杀伐决断、冷酷无情,在月盈,他就是让人闻风丧胆、止孩童啼哭的存在,但方才,她还是很意外。
不管怎么说,殷书瑜的父亲是户部尚书,跟他同朝为官,不看僧面看佛面,再者,她也不是真正的秦慕,殷书瑜也没把她怎么样,最重要的,殷书瑜已经被他伤到吐血了,他竟然还要他自废手指。
看来,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的还要不好惹,还要狠。
接下来,她得更加小心才行。
其实,在殷书瑜捏她脸的时候,她虽明着没有什么举措,但暗地里已对他下毒。
考虑到用当即生效或者短期起效的毒,势必会怀疑到她头上,所以,她对他下的,是一种通过皮肤渗透,让人十日左右才会手掌生疮溃烂的毒。
回到静园以后,薄霜一直在关注着麓园这边的动静。
她听到桑无渊跟晋风交代:“告诉宫里我们的人,皇后身边的掌事大太监洪福是女扮男装,是五王爷的人,想个法子让她女人的身份暴露。”
她还听到他交代石磊:“把库房里那张红狐皮拿出来,找京师最好的裁缝,按照皇后的尺寸,做一件狐裘。速度要快,半月后便是皇后的寿辰,本王要在她寿辰之前送给她。”
石磊好像很惊讶,说:“送给皇后?王爷不是一向不屑做这些吗?”
然后桑无渊说:“本王只是单纯看桑无寒不爽。”
傍晚的时候,她听到有人去麓园禀报,说是户部尚书殷尚书前来拜访,桑无渊拒见了:“就跟他说,本王不在。”
夜里的时候,她听到晋风跟桑无渊禀报:“殷书瑜自行断了一指。”
......
听到桑无渊在糖宝斋为了一个女人,不仅重伤户部尚书之子殷书瑜,还让其自行断指这一新闻的时候,薄觅正在侍郎府的花园里惬意地荡着千秋。
“什么?”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差点从秋千上掉下来,“当真?”
婢女丁香笃定点头:“千真万确,当时很多人在场,现在外面都传开了。”
薄觅双手攥紧了秋千的挂绳,小脸布满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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