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他!
脑中当即浮起上午在薄府密室,她被地上的布绊到,踉跄前栽,桑无渊伸手托住她下巴的情景。
就是那个时候,他把引蛾药抹到她下巴上的。
只有那个时候他的手大面积接触过她的皮肤。
引蛾药无色无味,所以她毫无觉察。
现在怎么办?
觅蛾已然从门缝里飞进了屋,耳朵里,两人的脚步声也已入了静园。
那觅蛾直直朝她飞过来,越来越近,脚步声也越来越近,她瞳孔剧敛。
.......
看着那觅蛾进去的地方,晋风有些傻眼。
怎么飞到那傻子屋里去了?
“这......”他刚想开口问,被桑无渊回头冷瞥一眼制止。
然后他就看到原本还是信步而走的桑无渊骤然疾步,快速来到那傻子的门前,并抬起一脚踢开了门。
他连忙跟过去。
外屋里空无一人。
轮椅在,那傻子不在。
踢门声惊动了隔壁洒扫的张婆子和琳琅,两人跑了过来,见到是桑无渊,赶紧行礼:“王爷。”
“人呢?”桑无渊沉声。
两人看向轮椅,大惊:“刚刚还在那睡觉......”
话还未说完,就被里屋传出的一道清冷女声打断:“人在我这里!”
晋风浑身一震,这声音......可不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叫双帛的女人!
很激动,忍不住小声提醒桑无渊:“王爷,是她。”
桑无渊没有理他,薄唇微微抿着,黑眸深深,瞥向里屋的方向,并拾步上前。
“站住!”里屋的门是关着的,可里面的女人好像看得到外屋的情况一样,出声喝止。
然,桑无渊又岂是任人指挥之人,置若罔闻,脚步不停。
“王爷是觉得一个傻子就无所谓尊严,无所谓赤/身/裸/体被人看到是吗?”
桑无渊这才停住脚。
晋风莫名。
赤/身/裸/体?
张婆子跟琳琅更是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互相摇摇头,大气不敢喘。
“我在给她施针,她没穿衣服。”大概感觉到桑无渊停下来了,里面的女人语气稍稍缓和。
原来如此。
晋风微微松了一口气,刚刚听到那句人在她那里,还以为她劫持了那傻子呢。
原来是在里屋给那傻子治病啊。
只是,她是怎么进来的?
他们刚从薄府回来,王府门口的守卫也没说有外人进府啊!
而且,四王府守卫森严,不说固若金汤,但一般人肯定别想偷偷潜入。
不过,转念一想,能在他的跟踪下把他甩掉,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又岂是一般人?这种人不走大门,不惊动任何人,从其他地方偷偷潜入王府,或许也是可能的。
“四王爷,经过上午一事,我以为我们之间算是有了点交情。可我实没想到,王爷竟是这般人。”里面女子又出了声。
桑无渊没接话。
晋风站在他后面,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看不到他的脸,不知他心中所想。
“我事情一办完,就来贵府兑现承诺,给秦姑娘看病。王爷倒好,跟我玩起了心眼。觅蛾......”里面的女人似乎轻笑了一声,又似没有,“居然对我用觅蛾。”
“我这个人,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朋友之间的欺骗和算计,虽然只是我单方面认为的朋友。”
“所以,四王爷,我们的交情到此为止,他日再见只是陌生人。我替王爷医好了秦姑娘的腿,我杀了王爷用来追踪我的觅蛾,正好两清,互不相欠。”
晋风刚惊讶于这个女人竟然医好了那傻子天生的腿疾,又惊错于她竟然杀了觅蛾。
还未回过神来,就听到“哐当”一声大响。
是窗门被猛地推开的声音。
所以,那女人是准备从窗户离开?
待晋风反应过来,桑无渊已一脚踢开了里屋的门。
晋风也快步过去。
果然窗门大开,哪里还有那女人的身影?只有那傻子躺在榻上。
桑无渊站在窗边看了看外面,此时还是下午,秋阳明媚,外面视线清明,不见任何人影。
“属下去追。”晋风作势就要飞窗而出。
“还想再被甩一次?”桑无渊问。
晋风脚下一滞。
虽然他也知道,在他的眼皮底下都能被甩,如今那女的人影都不见了,他更不可能追上,但,难道就任由她跑了?
桑无渊转头看向榻上的女人,眸色微深。
忽然示意晋风:“出去把房门带上,就站在门口,跟本王方才一样的位置,听到开窗声就立即踢门进来。”
晋风不知他意欲何为,但既这样吩咐,定然有他的道理,他只需遵照吩咐就行。
“是!”晋风领命出去,并带上了门。
屋里,桑无渊拉上窗。
忽的脚尖一点,飞身破窗而出。
外面晋风听到动静,踢门进来。
见屋里不见了桑无渊,就第一时间冲到窗边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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