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岸三两句就把池照撩红了脸,他说自己不介意Mike说的那些话,池照却是在意的,挂断电话之后池照的脸颊还是热的,洗漱完上床的时候脑子里却还惦记着,一直翻了好久的身还没睡着。
Mike的话还在耳边盘旋着,池照又想起实习那一年遇到的事儿,想起赵婶曾经的不信任,想起副院长谈吐中不自觉流露出的介意,姜明远那无奈又理所当然的那句“你的眼睛就是理由。”
虽然所有的事件都在人为的努力下有了好的结局,可是只凭看不见这一点,傅南岸便经受过太多的质疑。
“还不睡啊?”
新室友是个标准的理工男,跟池照不算熟也不算生,没别的什么癖好,就是作息特别规律,晚上十点一定要按时上床睡觉,雷打不动。
今天室友睡了一觉起来上厕所,见池照屋里还亮着灯,迷迷糊糊地问了句,池照答:“就睡了!”关上灯,却还是没有半点睡意。
黑夜放大了感觉,池照晃了好一会儿才眼睛才勉强又能看清,进光量太少了,眼前的一切都是混沌而模糊的,池照费劲心思睁大眼睛,看到的却还是虚晃的影。
——傅南岸的眼前也是这样吗?
池照抹黑起床走了两步,想要感受傅南岸的感觉,他的手臂伸着想要保持平衡,腰胯却一下子撞在了桌角。
“砰”地一声闷响,酸涩的痛意顺着皮肤蔓延开,池照的心里也是酸溜溜的,像是浸入了柠檬水那般酸涩苦味。
不确定的事他不敢去说,怕说了又做不到,但是他其实一直很想治好傅南岸的眼睛,想让他能够重新看见。
当然,池照的想法绝非空想,完没有可能的事池照也不会去做,医学原本就是一门与生命抗争的学科,近年来眼科的不断发展让池照看到了希望,有希望,那他就会不断为止努力。
当初选择医学池照就是凭着一腔热爱,现在有了“想要让傅教授”看见这个目标担在身上,池照更是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劲儿,池照选的这个项目和傅南岸的眼睛有关。
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们朝着一个目标共同努力的过程是快乐的,但困扰无数医生们这么多年的难题也并非一朝一夕能够解决,他们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行走着却依然走得踉跄小心,一次又一次的希望与失败之后项目陷入了僵局,池照难免有些疲惫,着急上火。
“怎么了这是,嗓子怎么哑了?”
晚上照例打电话的时候,傅南岸很敏锐地发现了池照的异常。
“没什么啊。”池照不欲让傅南岸担心,一直是笑着的,“没事儿教授。”
池照不愿意把负面情绪展示给傅南岸看,本来异地就够不容易了,每天说话的时间就这一点,池照笑着还嫌不够呢,但傅南岸的感官太敏锐了,还是猜到了:“项目上不顺吗?”
他说:“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
傅南岸的语气是很温和的,眼睛却是一片灰色。两人开着视频,他的眼睑微垂着,他摸索着想要注视屏幕,但他的视线并不在屏幕上,不是不想,是做不到。
池照的眼睛又有点酸了,他努力扬起笑容,他说:“没事儿的教授!我不累!”
朝着梦想努力前进的时候是感觉不到累的,但身体却总有疲倦的时候,只靠激情是撑不过去的,十月份是本地的雨季,傅南岸提醒过好几次让池照注意身体,池照却还是感冒了,起因是一次回寝室的时候没有带伞,原本只是小病,池照没怎么在意,于是越拖越严重了。
来势汹汹的病毒让池照连续烧了好几天,他的嗓子都哑的不像话了,说话有气无力的,他不想让傅南岸担心,说话的时候还在笑着:“我没事儿,教授,别心疼。”
怎么可能不心疼,池照沙哑的嗓音像是用石块刮擦着傅南岸的心脏,原本活蹦乱跳的小孩儿病成这样傅南岸的心都快揉碎了,更何况他知道,池照这么努力很大程度上有他的因素。——池照没说过,但傅南岸都知道。
“我去看你吧,好不好?”傅南岸柔声说着,他用手指触碰着屏幕,他无比渴望池照现在就在自己的身边,那他就可以亲亲他的额头,可以给他一点力量。
再过几天就是元旦了,科室里有一天的假期,再加上调休傅南岸满打满算可以凑够五天的时间,他确实计划着要去看看池照,却没想到池照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了吧教授,我不放心。”
还怕傅南岸误会了,池照赶忙解释:“不是教授,我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这边各种条件什么都都和国内不一样,你就算来了也就三五天的时间,我不想你这么折腾。”
池照是真的为傅南岸考虑的,再怎么说傅南岸的眼睛确实看不见,池照不放心他一个出远门。
一是路上的辅助设施不健,二也是怕他遭受歧视与白眼,眼睛看不见确实太不方便了,五院附近傅南岸很熟悉了不怕迷路和摔跤,出远门时却必须要依靠别人的帮助。
时时仰仗别人是一种很令人受挫的感觉,都说社会上好人多,但总会碰到那一两个充满恶意的,你的路并不掌握在你的手里,需要碰运气。
因此除非必要池照都不愿意让傅南岸经历这些,这些情况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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