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临头时会有情绪会觉得低落都再正常不过,但要说傅南岸会被这几句话打倒那也未免太过可笑。
傅南岸不是第一天看不见,这也不是第一次有人说他们不合适,这么久的跌跌撞撞傅南岸已经在学着与自己和解,更何况池照等了他那么久又一遍一遍地说爱他就是为了告诉他爱不会因为这些外在的东西改变,傅南岸又怎么会选择不信他而信别人呢?
曾经的傅南岸确实因为眼睛而退缩过,但池照是个绝对勇敢而坚定的人,傅南岸的一整颗心早被他点燃烧灼了,他同样对他们的感情怀有信心。
“你说的这些我确实做不到。”傅南岸只沉默了一秒就开口了,语气很平静。他手指紧握着盲杖,衣服上因为摔跤而沾满了灰尘,他的眼前是雾蒙蒙的一片,神情却淡然而坚定,“我没法帮池照上药也没法扶他走路,我也很遗憾,很无力,我没法给予他很多身体上的照顾,这确实是我的缺憾,但这不代表我们的爱意就会因此打了折扣,我对他的没有,他对我的也没有。”
爱人会出于爱而关心你,照顾你,但爱本身并不是照顾那么简单,也不是因为种种原因不能照顾就是不爱。如果想要得到最权威最专业的照顾那只需要请个护工就能做到,但我们仍然在期待爱渴求爱,因为我们想要的其实并不是这些外在的东西,而是那种心与心的交融与陪伴。
爱是软肋,也是铠甲,傅南岸爱池照,所以他明明有那么多的“不能”却还要不顾一切地赶来陪在他身边陪他,他一路跌跌撞撞摔倒过无数次,他知道自己能做的很有限,但他还是想在池照需要的时候给予他一双温和而坚定的手。
他给,池照也想要。
傅南岸和Mike说完之后推门就进病房了,爱是两个人的私事,他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浪费一秒钟的时间解释,他温和地叫了句“池照”,池照的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教授!”
“嗯,是我。”傅南岸循着声音走到池照身边,盲杖丢掉,双手抚摸着他的身体。
听到池照晕倒时的那声闷响时傅南岸的心脏都要停了跳,这会儿他一寸寸抚摸着池照,感受到手掌下的躯体热又鲜活,察觉到皮肤下的血管还在有力的泵血,却依然觉得心有余悸。
“……还好没事。”傅南岸低声呢喃着,手指在止不住地颤抖,池照的鼻头一酸,直接伸手环抱住他。
“我没事,教授,我没事了。”池照反复安慰着他,他甚至不敢想象傅南岸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身上风尘仆仆的,额角也有好几处磕碰,已经破了皮。
“等下,我衣服上还有土……”傅南岸突然想起了什么,挣扎着想要松开怀抱,池照却根本不愿意松开。反而更紧地抱住了他,脑袋就贴在他的胸口:“没事的教授,让我抱一会儿吧。”
他的脑袋埋在傅南岸的怀里,闷声闷气地说:“我已经没事儿了,我现在只想抱着你。”
池照刚大病了一场,还带着病后初愈的虚弱,软软的尾音像小钩子似的让人无法拒绝,傅南岸也不想拒绝,心心念念的爱人就在身边谁能拒绝?傅南岸三两下扯开外套丢在一边,然后反手抱住池照,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发顶:“好,抱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池照又说:“我还要你亲我。”
傅南岸笑了,旋即在他的发顶上亲了一下,没有丝毫犹豫。
两人的动作亲昵,旁若无人,连带着空气都显得静谧而祥和。于是刚才还在叫嚣挑衅的Mike就成为了笑话般的存在。
——傅南岸有那么多“不能”又怎么样,池照还不是喜欢傅南岸不喜欢他?
Mike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看到傅南岸与池照亲热时他极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俩人这在回过神来,想起了他的存在。
“你怎么还在这里啊?”池照的眉心拧着,不情不愿的从傅南岸怀里抬起了头,整个人都是抗拒的状态。“刚才不就让你走了吗,你怎么还要来打扰我和我男朋友?”
池照晕倒这件事上Mike根本没帮上任何忙,是池照的导师看到傅南岸的消息之后把他送到了医院。
Mike来的时候池照已经醒了,他也就比傅南岸早了几分钟,傅南岸要进门时池照刚把他从病房里赶出去,这才在病房门口发生了刚才的对话。
时下三人见面,池照的语气很冷:“我和我男朋友的感情很好,不需要你来操心。”
病房的隔音效果不好,池照刚才就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要不是因为他不能下床他早就冲出去把Mike骂一顿了,傅南岸的脾气温和池照却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傅南岸不计较那些闲言碎语,但他没法忍受爱人一次又一次地被伤害。
“我和他配不配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什么人?”池照的手还环抱着傅南岸的腰,语言却丝毫不留情面,他直接叫护士把Mike赶了出去,说Mike打扰到了自己的休息。
Mike的声音确实太大了些,他一直处于激动的状态,声音不受控制,刚才他在质问傅南岸的时候就已经让住院楼里的好几个人在提意见了,原先护士以为Mike是池照的朋友正要来客气地提醒他们小声一点,这会儿听到池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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