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他的手,“别想了。”
“我没想。”傅南岸又好脾气地把他的手重新握在手里,“我就是想见你了。”
也是嘴上说,池照嘴上凶巴巴地不肯饶人,实际上再牵着傅南岸的手就不肯松开了,傅南岸怕池照是真生气了,拇指抚摸着池照的手背想换着牵手的姿势,池照却根本不允许,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一点:“你躲什么?”
他还惦记着傅南岸眼边的乌青,又说:“你怎么跟小孩一样不懂得照顾自己?”
池照凶巴巴地把傅南岸训了一顿,还真有几分老师训学生的意思,傅南岸温和地笑着任由他说,末了才说一句:“我知道错了,池老师。”
池照问他:“下次还这么着急吗?”
傅南岸说:“但是我想你。”
所以说教授还是教授,一句话就能把池照吃得死死的,话说到到这里池照就脸红了,只得别别扭扭地移开眼睛,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池照嘴上说着要让傅南岸追他,说“没答应”,说“没谈恋爱”,实际行动上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医学院的院长是个须发尽白的老教授,毕业典礼开了好几个小时才算完。回去的时候天色有些晚了,两人踱步到附近的商业街,医学院附近有一整条商业街,每天晚上都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的,池照让傅南岸陪自己逛,其实每样都是给傅南岸买的。
“教授你看这个围巾适合你!蓝色的好好看啊!”
“还有这个小闹钟,带报时功能的,可以搁在你办公室里。”
“对了对了再买两盒笔,你不是老说科室里的笔找不到嘛,虽然你不怎么用,备几支还是方便一点。”
一趟夜市街转下来,池照自己的东西没买多少,倒是给傅南岸买了不少小玩意儿。
“对我这么好啊池老师。”回去的路上傅南岸牵着池照的手,不管什么时候池照的手都是热的,傅南岸的手指收紧了一点,说,“你怎么这么好?”
“现在才知道我好啊?”池照假意生气,一手被傅南岸握在手里另一首帮他推着行李箱,“那白天的时候怎么还不听我话?”
池照说:“就是一个毕业典礼而已,干嘛非得赶过来?你不累吗?”
“就想见见你。”傅南岸笑了,也不再躲他,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一点,“真不累,想见你我就过来,见到你我就不累了。”
嘴上说着一个追一个,其实也和恋爱没什么区别了,小情侣之间的情趣罢了,傅南岸跟池照说要多追他几天,让池照别那么快答应他,池照嘴上也说不会那么轻易心软,实际俩人都早就把对方当做自己托付未来的对象了。
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每天都是快乐的,和池照说开了之后傅南岸的笑容明显多了很多,这样的感情状态瞒不住人,很快有同事问傅南岸是不是好事将近了。傅南岸笑笑,没有隐瞒:“嗯,快了。”
傅南岸没说具体是谁,怕麻烦也觉得没必要。感情本来就是自己的事儿,俩人过得舒服就行,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但亲人好友面前他一直没瞒过,没想着瞒也瞒不住,于是邹安和成了最早知道池照和傅南岸关系的朋友。
原本邹安和是不大赞成傅南岸和池照在一起的,池照太小了,还是傅南岸带教过的学生,之前俩人没在一起的时候邹安和不止一次地劝过傅南岸让他仔细考虑,一直到这会儿看傅南岸这种状态他才慢慢改变了态度,从前傅南岸的身边太孤单了,遇到池照之后却像是变了个人。
“所以你们这是在一起了?”邹安和半笑着问傅南岸,“之前是谁跟我说不会对小朋友下手的?”
提起这事儿傅南岸也觉得好笑,当初信誓旦旦绝不会对池照动心的人确实是他,却没想到现在离不开池照的也还是他。
“是我话说得早了。”傅南岸摇摇头,一边摇头又一边笑,“还没在一起,是我在追他。”
“没在一起?”邹安和愣了一下问,“还没在一起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傅南岸说,“就是觉得差不多了。”
他俩这样确实和恋爱没什么两样,毕业之后寝室宿舍搬空了,池照直接住在了傅南岸这里,虽然不是每天都睡一起吧,却每天都是黏黏糊糊的,谁都离不开谁了。
感情什么的都到位了,那关系也该继续往前推一推了,和邹安和聊过之后这天下班傅南岸就去花店买了束花,在这个很平淡又没有什么波澜的日子又和池照表了次白,像之前无数次所做的那样。
“池老师你看我这段时间诚意够吗?”傅南岸双手鞠着花,他单膝跪地问池照,“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月明,星稀,晴朗的夜,与池照表白无异的夜晚,池照接过了傅南岸递来的捧花,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