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察沃还是3A公司老板更是一名政客,仅凭他和江忆桐二人,姜芃实在没有想法去干这种事。
“江小姐,看在你帮了我的份上,我实话跟你说了把。桑切斯那一批阀门中确实夹带着野生动物制品,属于走私行为,我也有视频证据。但你就想凭这一段视频扳倒察沃,那你太天真了。”
姜芃顿了顿,继续说道:“3A公司的法务部可不是吃干饭的,察沃身上不是没有官司,但他现在依然活的好好的,你就知道,他身后的力量,可不是你我二人能解决的。”
“我想问问姜小姐,走私在码头太常见了,你为何偏偏针对察沃呢?我能帮你的,只有将那一段阀门夹带濒危野生动物制品的视频给你一份,至于其他的,像什么出庭指证一类的,恕我不能从命了。”
姜芃向来恩怨分明,要不是江忆桐帮自己解决了警局的事情,自己绝对不会跟她多废话一句,更不可能将潘达拍摄的视频给江忆桐一份。
江忆桐脸上流露出几分失望之色。
“你根本不知道察沃在亚洲非洲做了什么,多少无辜的生灵因为所谓的“特殊性”“珍贵性”成了察沃这种人眼里的黄金,多少濒危野生动物因此灭绝,多少反走私人员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国际野生动物保护协会早就盯上了察沃,可就是没有实打实的证据.....”
看着振振有词的江忆桐,姜芃忍不住出言打断了她的话。
“江小姐,你说的情况,你在做的事情,很伟大。我打心底里佩服你们。
但是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
我妻子早逝,还有一个孩子,在上学。
公司里有一帮兄弟们等着吃饭养家,都指望着我,如果我替你指证了察沃,你能保证在第一时间拿下他吗?
你知不知道,察沃一年的上税金额是多少?他幕后有什么势力?如果第一时间逮捕不了他,我的家人,我的兄弟,我的员工会受到他怎样的报复?”
姜芃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没有考虑过,正义没有错,可那也要看清楚现实,姜小姐,视频我会传给你的,其他的事情,恕我告辞了。”
姜芃站起身,将茶水一口气喝完,长出一口气,快步离开。
“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江忆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但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底气。
姜芃没有停下脚步,来到前台,结了十三号桌账。
虽然跟江忆桐闹得有些不愉快,但姜芃还是没有花女人钱的习惯。
看着离开咖啡屋的姜芃,江忆桐的内心头一次有些些许动摇。
她今年二十六岁,是濒危动物保护协会的成员,本职工作是一名记者。
曾经的江忆桐以为这个世界上,善就是善,恶就是恶。
邪恶的存在就一定要尽可能的消灭掉。
所以江忆桐成为了一名记者,揭露这个社会丑恶的一幕,抒发正道之光。
可刚刚姜芃的一席话,让江忆桐的心有了动摇。
打蛇需打死,如果遭到察沃的反扑,自己能应对吗?
这个问题江忆桐给的答案是一个问号。
原本以为姜芃是一个胆小怕事,与世俗同流合污之辈,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沉重的包袱。
江忆桐对姜芃的印象开始有了改观。
手机传来震动,江忆桐收到了姜芃发来的视频。
叹了口气,江忆桐回复了一句。
“谢谢。”
吉普车上,姜芃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今天跟江忆桐的交谈,都是姜芃的心里话,姜芃好不容易在多猜市站稳脚跟,不能放弃这来之不易的一切。
至于为什么不回国创业?
姜芃没脸,他没脸见自己的父母,更没脸见李汶雪的父母。
只有在每年李汶雪的忌日他才会回国为妻子扫墓。
心情烦闷,姜芃很想来一根烟,可想了半天,还是往嘴里丢了一片口香糖。
他忘不了李汶雪临走前的话。
“阿芃,抽烟对身体不好,答应我,戒了吧。”
咀嚼着口香糖,姜芃驱车准备前往船厂,码头船厂离市中心很远,开车要一个多小时,姜芃打开收音机,播放起了动感的音乐,调节心情。
多猜市只有一个大型船厂,当姜芃驾车驶入船厂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扫到一个声影,他连忙回头,那个有些肥胖的身体已经钻进一辆路虎之中。
姜芃瞥见了那人的脸,很熟悉。
他查过资料,看过照片,很确定,那个人是察沃!
但察沃为什么要来船厂呢,姜芃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