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亲房内的紫檀木矮榻;还有一件,是父亲书房内的花梨木围屏;另一件,是侄子的书桌……
她浑身一阵战栗,却又看见一个手拿长戈、凶神恶煞般的士卒,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原来,自己已经不经意地,踏过了门前作为警戒的黑色木杈子。
这士卒又厉声道:“罪官姚典之家,不许任何人涉足,还不与我滚开!”姚黑儿恨得银牙暗咬,却只是慌忙赔了一个笑脸,又退了回去,绕过府门往前去。
这士卒也只当是一个无知的市井女人,无意间错走了路,呵斥了两声,看她走了,也不介意,依然转过身,和另外几个守在府门前的士卒说笑。
又是一阵剧痛,侵袭了姚黑儿的五脏六腑。为什么,自己无意间竟走到了这里?终究还是想来看一眼,家中有多凄惨么?不管有多惨,这里终究曾是自己的家么?
姚黑儿的脚步,不听使唤地绕着姚府的外围墙,缓缓地走着。昔日整洁雪白的围墙,如今疤痕斑斑,皆是用刀剑划过的痕迹。墙头的瓦片,脱落了一地,彰显着一片衰败之气。
只有后园中,一股桂花的清香,没心没肺地飘荡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