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正想要吹牛逼呢,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小俊,别搁这叨叨没用的,走了!”不少人侧头看去,正看到王海波站在门外等着。
“干啥去?”
陈俊觉得莫名其妙,脸上画满问号。
见状,王海波脸色一顿,随即咒骂起来,“我靠,你特么不会把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吧?今天答应好去西街的,说好了要一起干活。”
陈俊皱眉想了很久,这才终于回想起来,这一年开学时,确实有一件影响至深的大事。
当时他跟王海波这个胖子,俩人家里都不富裕,为了赚那几块钱抽成,就去西街捞外快。结果却被人陷害,最后落得个被休学的下场。
重活一世,陈俊依旧会选择跟着过去,只因为这件事他有更好的处理方式。
在同学们异样的眼神中,陈俊大步流星走出了课室。
王海波脸色古怪,上下打量了陈俊一番,突然说道:“丫的,你不会是玩游戏玩傻了吧,还是脑子被门挤了失忆了?”
陈俊没有搭理喋喋不休的王海波,拽着他往外走。。
走到校外,陈俊突然停下脚步,不动弹了。
王海波不明白啥情况,于是愣头愣脑地问道:“咋啦!”
“你真打算去给机械厂搬那些东西?”陈俊挑了挑眉,眼神似乎别有深意。
王海波嘴角一撇,“卧槽,你昨天怎么跟我说的,难不成都被你忘后脑勺去了?要是不去搬那些东西,还打算跟你爹妈伸手要钱啊?狗日的,老子以后再也不信你的话了。”
要不是因为王海波是他最好的兄弟,陈俊觉得,自己早就用街边的板砖给他开瓢了。
“你丫的,怎么脑子比我家隔壁那头驴还倔?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为啥这样的馅饼会掉到咱们两个学生身上?街面上那些下岗待业做脚夫的,难道不比我们强?”
现在的王海波脑子一根筋,压根就不是个喜欢思考的人。
直接摆了摆手道:“咱两运气好呗,想那么多做什么?反正我就记着两块钱一件,部干完足足有一百块!就是通宵也要干完,这够咱们逍遥一个月了!”
“我他妈信了你的邪,你脖子顶上那玩应儿是夜壶吗?今天这件事听我的,不就是一百块吗?我让你就在旁边干看着,都能拿两百块!”
“完了完了,你成天玩游戏把脑壳给玩坏了,这天上还能掉钱下来不成?”
很显然,王海波并不愿意相信陈俊的‘胡话’。
王海波心里很纳闷,平日里没什么主见的陈俊,这次怎么就跟转了性一样?
其实这事怨不得王海波,上辈子陈俊念大学的时候,就是个普普通通大学生。偶尔跟着王海波捞一些外快,维持日常生活,从来不会考虑太多。
但是,如今的陈俊来自于二十多年后,他知道整件事情的部经过。
这次王海波找到的这门生意,实际上就是个套。那些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大学生,是最容易上套的猎物。
国营机械厂发展之路并不顺畅,虽然经历下岗潮后亏损有所缓和,但是紧接着到来的金融危机,让西方世界不少人幸灾乐祸,指名道姓说这次九州撑不过今年夏天。
而这时国营机械厂的高层,自然而然会生出不少想法,抽成倒卖之事层出不穷。
这次的王海波就是中了计。
高层们想的很清楚,只要到时候东西送出去了,他们便可以金蝉脱壳,黑锅让两学生背。
俗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自私,在那个鱼龙混杂的年代就是人类的本能。为了自己的利益,就算毁掉两个大学生,对于既得利益者而言,也是无关痛痒。
陈俊好不容易重申了,绝不会去走这条老路。
“少说废话,这次听我的,哥们保证你能拿到钱!而且比一百只多不少!”
“你丫……”王海波觉得陈俊脑子坏了,正打算把他骂清醒,顺便招呼两下子,但他话没说完就被陈俊打断。
“你给我闭嘴,现在跟我走!”
说完这话,陈俊不由分说,拉着王海波打了辆三蹦子。
这个年代跟二十年后的世界不同,没有满街计程车,交通方式以三蹦子为主。
俩人上车后,陈俊沉声道:“去隆兴!”
三蹦子启程,一晃三摇。
在路上的时候,王海波还是忍不住自己这张嘴,“去隆兴干啥,我们要去的是西街。”
陈俊不断在心里默念,这是自己选的兄弟,不能退货。
但心里想的是这么一回事,嘴上就不一定了。
“你懂个屁,直接去西街,那还不如待在学校睡大觉!”
“可隆兴那个地方……”王海波又碎碎念了几句。
这次,陈俊没有再搭理王海波。
等到地界后,他直接跳下三蹦子,连头也没回地说道:“胖子给钱。”
“我尼玛,你摆阔,让我给钱?”王海波嘴角一抽。
但车毕竟坐了,不可能就这么一走了之,他只能肉疼地掏出几张毛票付了钱。
给完钱后,王海波快步跟上来,见陈俊还往里面走,心里有些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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