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做人的滋味如何?”
她只知道霍钰见了这一幕,会让她知道惩罚的滋味。
“听说你家原在西边?”文在津又问。
闻人椿本来一心只想将他从地上拔起来,就这么一句话,四两拨千斤,让她失了力气。
“是。”她牙齿缝里蹦出一个字。
“战火燎原,铁蹄不怜白骨,你失了家园,还要于人世间流离,可你硬是坚强地活到现在。小椿,佩服啊!”他高昂一声,脸上少有这般诚恳颜色。
闻人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淡淡回了一句:“命运逼迫,随波逐流而已。”
“那你可曾羡慕过?嫉妒过?”
“……”
“譬如说,你戏班子里的那位?就不想攀上枝头,做霍府主人吗?”
“哪里是主人啊?”沈蕉自打那一出过后,便被二娘以休养生息为名软禁于房中,如今活得恐怕还不如她这个小女使自由。
“何况我太重了,枝头会被攀断的。”
“若有一根枝头足够坚实呢?”
“……何必强求倚靠呢。如今日子有了转机,我靠自己诚心待人、费心做事,相信二少爷和还琼姑娘不会亏待我,非要去借别人的枝头说不准还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不错!有慧根!”文在津虽在酒意里,仍是对她刮目相看,扯着她胳膊立马追问道,“小椿,你不如入我门下,做我的第一位弟子吧。”
“唔,我,我还是很喜欢吃肉的。”
好在文在津不是发酒疯的那类人,求而不得便松了手。
对月连饮三杯后,他愤慨感叹:“这霍钰,上辈子不知积的什么福,竟能有个如此通透的人陪在身边。”
“文大夫,我只是个粗鄙女使。您往后不要这样说。”
“你倒是怕锋芒毕露。”
“是文大夫高看我了。我连字都写不好。”
“字不会可以学,做人不会……一生尽毁。小椿,你有善心、有慧根,真该同我一道的。别贪那红尘酒肉香,尝尽嘴里皆是疾苦啊。”他说到后头有些困了,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
“文在津,你又在撬谁的墙角!”
“钰哥哥,文大夫是醉了。”
伴着一阵碎草晃动声,霍钰与许还琼的声音传了过来。闻人椿并不知道他们是何时折返的,幸而回想起来,自己没说什么痴人的话。
然霍钰便是听到了、便是有火,也发不出。
始作俑者已然沉沉睡下,他以地为席、以月色为被,倒是潇洒天然。
霍钰虽气急,还是不忍将好友丢在规矩森严的许府,只得目送佳人远去,然后将狼狈好友抗于身上。
“早知如此,该养个八尺大汉在身边才是。”
“嗯!明日我便提点婆子,教她们速速招人。”
“闻人椿你听不出我的揶揄讽刺是吗?”
“听是听出了。”闻人椿嗫嚅着小声说道,“可我不会同二少爷较真的。我知道,二少爷只是将冲着文大夫的气挪到了我的身上。”
多深明大义啊,霍钰快被压得喘不过气:“算了,我也不自作孽了,文在津这般看重你,你不如跟他走吧。一个做僧人,一个当尼姑,往后也不怕无人给我念经祈福了。”
看来她与文在津的那番话都被他听了去。
那他怎么也不晓得夸夸她对他和还琼姑娘的一片诚心呢?
闻人椿的心上烧起一些些情绪,半痒着嗓子说道:“不要。”
姑娘家家的声音,像糯米碾成了糕,千丝万缕缠上来。
霍钰当即没好气地甩甩头,抱怨道:“愈发娇气了。”然后将背上的文在津向上重重抬了一记,加快了步伐。
好不容易将人扔进马车,霍钰累得只想躺倒于床上,却听闻人椿咬着嘴唇忽喊道:“不好了!”
他省了骂她的气力,斜着甩去一个“有话快说”的眼神。
“小白狗还在还琼姑娘屋里。”
还以为是什么关乎人命的事,霍钰摆摆手,将她拉回马车内:“一日两日不打紧。难不成还琼会恶待她吗?”
闻人椿将信将疑,盯着霍钰不说话。
霍钰没被她盯得发毛,反而觉得此刻格外好笑。
“再下去怕是我要成你的小厮了!”说着,他照着她的脑门便是一记清脆的打,“记清楚了,往后我说什么便是什么。”
“呼——呼——呼。”
“我可没用力,只是要你长个记性罢了。你若是要同还琼告状,我可就真的用力了。”
“小椿不敢。”
然今夜的霍钰仍是不得休息。
马车没能放开缰绳便被许还琼的贴身女使拦了下来。
“小椿姑娘,你可有抱走那只小白狗?”菊儿一开口便让人心焦。
闻人椿连忙问:“小白狗怎么了?我们不曾抱走它啊。”
“方才顾不上,便教房内一小丫头看顾它。谁知她傻愣愣的,将那牵狗绳系得松松垮垮,转眼小白狗便钻了出去。直到还琼姑娘想起,才自觉铸成大错。”
“菊儿姐姐,你是说小白狗不见了?”
“应当是的。”
怎么会呢?闻人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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