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渐出,昏红色的夕阳照射在山脚下,映照着这场战事里的尸横遍野。更加体现了战争的残酷,体现了那句千古名句:人命如草芥。一波波踩踏着尸体的将士,迎着冲锋的号角,就像是被一个农夫拿着巨大的镰刀一般,一茬一茬的收割着他们的生命。而他们就如老农种植的韭菜一般。可悲又可笑,可笑又可敬。
战场中,有年轻甲士恐惧,想要远退于战场,可刚转身没跑几步。一魁梧将军手持大刀,纵骑而上,一刀斩落逃兵头颅,斩于马下。魁梧将军大喝道:“战士当死于战场,死于马背!临阵脱逃者,斩!不畏者,赏!冲锋陷阵者,赏!”说罢,魁梧将军再次挥刀向敌方推进。
有甲士冲那黄金万两,死命陷阵。有甲士冲那加官晋爵,死命冲锋。有甲士大悲,悲于袍泽死于敌手。有甲士想逃,可前车之鉴放在眼前,只能胆颤。有将军身抗帅旗,勇猛无敌,力求搏一个流芳千古。有将军死守不退,无非是男儿豪气。
楚平生渐渐看的有些麻木了。一个个将士倒于沙丘,残肢四溅,从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迈向了敌人,再到再也没能站起来。永远的留在了这片山脚。于风沙洗礼,于万虫百兽撕咬,于黄沙中腐蚀,终于堆堆白骨。甚至白骨不存,化为一捧捧黄土。
他看的累了,乏了,倦了。他目睹着数十万条儿郎鲜活的生命葬于沙场,不免动容。就在他悲天悯人之时,耳边传来大笑声。楚平生悚然一惊,四处寻找声源,可却是一无所获。
“小子,可会喝酒?”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楚平生听的真切,声音是从他身旁传来的。他转头望去,瞧见在自己身旁坐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老头着布衣,衣衫上还有着些许缝缝补补的补丁。老头用干瘪的手掌抚着自己白花花的胡须,微笑着看着他。老头说不出的和蔼。
楚平生一头雾水的坐了下来,与老头并肩而坐,坐于山巅之上。“会!”楚平生回答道。
“那就来一口!”老头将腰间别的酒葫芦随手扔给了楚平生。
两人并肩而坐,喝着葫中酒,瞧着山下事。二人也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聊山下战局变化,聊可有婚配?聊天下好酒,聊江山万里,聊美人如画。似乎这些都只是二人的下酒菜罢了。
“小子,可有婚配?”
“没有。”
“啧啧,光棍啊?瞧你这般模样,生的如女子一般好看,怎会无佳人在侧?”
“年龄尚小。您呢?可有婚配?”
“没有!”
“哦~原来是个老光棍。”
“屁话!老夫年轻时,追求我的仙子可多的是。怎么能说是光棍呢?”
“呵呵!”
“小子,你觉着山下哪边能胜?”
“不知道。”
“蠢!”
“那您给说道说道?”
“。。。”
。。。
“小子,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有!”
“那为何不问?”
“为何要问?”
“你问了,我才能告诉你啊!”
“我不问,你就不会自个儿说?”
“服了!”老头朝楚平生竖了一个大拇指,无奈道。
“你是谁?”
“我说我是神仙,你信不信?”
“不信!”楚平生瞧了瞧老头模样,不屑道。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老头吹胡子瞪眼。
“这是哪?莫不是是一场梦?”
“似梦非梦!”
“不懂!”
“你能懂那才是怪事!似梦因它确实是一场梦,非梦则是因为,你所看到的一切,不论是之前的无尽海也好,还是现在这山上山下都是真实存在的。而山下那些数十万甲士也是真实的,他们存在过,山下的这场战事在岁月长河中也发生过。当然,这些事与现在的你关系也不大,你就权当是一场梦罢了,尽管离奇,难以置信。”
“那我这算是怎么回事?”楚平生拿起脚边的一颗石子,想自己的脑袋砸去。可这一砸并未砸中,石子从楚平生的身体上穿了过去。
老头笑道:“人有三魂七魄,就是所谓的灵魂。而现在的你就是灵魂在这里,那些实物对你造成不了伤害,就像是鬼魂。说的再简单点,就是灵魂出窍。你可懂?”
“懂了!可我为何会来到这里呢?”
“因为我。”
“你?”
“我是仙人嘛!所以想让你来,你不得不来!”
“鬼才信!”
“你现在的状态和鬼有何区别?”
“。。。”
“好了,不逗你小子了。老夫和你说些正事!你观着沙场厮杀,有何感想?你观那滔滔无尽海,又有何想?”
“无感!只想知道无尽海是否有尽头!脚下沙场谁能踏足在万骨之巅。”
“你可知你我二人现在在何处?”
“梦里。”
“错!你我坐在万古之巅!‘
楚平生不太明白,他以为老头口中的万古是脚下的万骨。
二人脚下的战局逐渐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堆在地上的尸骨远要比在沙场厮杀的活人还要多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