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对准着陈无悔,陈无悔却并不慌忙,一直把眸子放在林常的身上,他知道这批军人里,只有他是自己的对手。
果不其然,长枪像暴雨一般朝陈无悔刺了过来,陈无悔的嘴角挂出一抹冷笑,接着轻轻地晃了晃脑袋,把这些招数都给躲了过去。招招都是挨着脖子,看起来十分的凶险,却有一股杂技团般的视感,让这一批军人都对陈无悔有了一丝敬意——这家伙是修仙人士。
在无垠世界,存在一条鄙视圈,修仙的瞧不起当官的,当兵的则瞧不起平凡人却异常尊敬修仙者。因为这些军人,通常都是修仙的资质不够,却又有着远超正常人的战斗力才选择从了军。拿这林常来说,本是农家人士,却因为颇具天赋,上了问道学院,被问道学院拒绝。问道学院不要他,才到日落城当了个正六品的护军校尉,俗称民兵小队长。
林常修了三十几年的仙,算是勤奋,不然也不可能在资质欠佳的情况下修到了筑基十重境,他看着陈无悔的年纪轻轻就有了这等惊人的实力,疲惫带着黑眼圈的眼睛流露出一抹羡慕。
如今一众官兵自知不是对手,都愣在了原地,指望着林常。林常有官职在身,自然不敢怠慢,从炁海里唤出一柄木头的红缨长枪,唤名红缨枪。上面没有丝毫的灵炁波动,看上去该是柄低级法宝。可是林常脸上的傲气却写着“低级法宝又如何,打你照样可以!”足见他对自己的自信了。
红缨枪的枪尖擦着地面,划出一道火花,迷人眼球,接着猛地挑起,枪尖砸向陈无悔。好凶的攻击,可是陈无悔也不是善茬,一个闪身,便拉开的身位。
长枪通常常都比剑长,两者拼蛮力,显然长枪更胜一筹,但陈无悔躲开更多的却是想看林常的武功路数,再找到破绽。他的老师剑痴说过,像他们这种散修,没有学习过战斗技巧,很容易便把自己的弱点给暴露出来,比如那樵夫,拿着砍柴刀向你劈来虽然凶猛,可是肋下,下盘,皆是破绽,依旧没有战斗力。
躲过了一击,陈无悔本想着反击,却发现自己压根没有发现林常到底是何武公路数,那家伙似乎在刻意地隐瞒着自己的招数。每一招落下就干净地收回,没有多余的姿势。陈无悔虽然没有看出破绽,可也算明白了,这家伙受过高人的指点。
梨花剑握在了手里,一个灵巧地反挑枪尖。这样拿枪的手会重心不稳,很容易让长枪脱手。这一点,也是曾经陈无悔在和蒋劲松喂招的时候,蒋劲松说得,“无悔,告诉你一个持枪人的弱点,那就是猛挑枪头,枪头不稳,整条枪就乱了。”
可是陈无悔出手的一刹那,红缨枪只是轻轻颤了颤,林常握住尾端一招反打,反倒把陈无悔的胸前的衣衫砸出一道凹痕。好险,差一点陈无悔就被制服了。可是陈无悔的心思却一下子又想到了蒋劲松,蒋劲松也说过,“挑枪这一招很克制长枪,可是耍枪人只要手握紧枪尾。你用力挑了枪头,肯定会露出破绽,用枪尾扫你也能打出奇效。”
这一招一式,和蒋劲松太像了,陈无悔便一边接招一边问到:“你受何人指点?”虽然他知道在这茫茫世界找到蒋劲松的机会渺茫,可他还是想要试一试。
林常没想到这家伙一下子看出了自己的路数,眉头一蹙,冷声道:“老子从军二十五载,都是战场上磨炼得来的。”
听罢陈无悔轻叹了口气,想着早点结束战斗便罢了,冷喝道:“无双剑意。”
看着铺面而来的剑意,林常本想照着老法子,手握长枪砸上去,分个高低,可是他想到了那天才少年临行前送给他的话,“战斗之道,别人至刚我则柔,别人至柔我则刚。”
方此连忙收了强势,双手握住红缨枪的两端,抵挡剑意的攻击。
铺面而来的剑意将林常的衣袖震碎,这时林常才知道自己倘若硬接上去,一定不是这剑意的对手。现在抵挡了最凶猛的一波,便是反击的时候,“长枪如龙!”
林常将剑意活生生撕开一道口子,人影像箭一般射出,寒冷的枪尖就已经落在了陈无悔的眉心。
陈无悔的脑袋一刹那间模糊了,记忆涌了上来,他把林常当做了蒋劲松,呆呆地说了句,“劲松,又是你赢了。”可是话音刚落,他才发现眼前的人不是什么蒋劲松而是林常!
陈无悔想起父亲的话,“陈无悔,你的朋友虽然很多,可是劲松我收了他为儿子,从此你的兄弟就一位。”
两眼黯然失色,他看着林常,久久不语。
这时一名士兵急匆匆跑了过来,道:“林都尉,那沈坤还没死,送到了大夫那,大夫只说他那鼻子恐怕要永远塌陷了。”
林常听到这倒松了口气,说实话,按照律法,陈无悔杀了人,他有权利在这把陈无悔就地正法,以平众将士的怒火,可是如今陈无悔没有杀人,他就还要走一遭官府程序,没准陈无悔就死不了了。林常派两名士兵锁住陈无悔的锁骨,确定他不能动弹之后才道:“小子,我看你挺熟悉,可惜了,你伤谁不好,偏要让那混世太保沈坤。他和那柳玄、朱回,简直是穿一条裤子的家伙。你伤了他,我也保不了你——带走!”
另一边,朱有志看着干儿子倒在白色的病床上,没有了个人样,两眼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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