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双腿一软,扑通跪地。
“奴才、奴才只是按照账册上报的。”
沈妤趁着沈远还没发作之前,轻声道:“无妨,我就是问问,你继续……”
管家哪里还有胆子继续,他拼命的对着沈妤磕头,心里还泛着嘀咕。
这沈妤今儿怎么这么通透?
这么明显的怀疑口气,他哪里还有胆子继续念?
“二姑娘饶了奴才,奴才什么也不知道啊。”
得!沈妤瞧管家那副哭丧的表情,看来是念不出了。
她起身上前一步,夺过他手中的账册走到沈远身旁,与沈远一同翻看。
“嗯,胭脂四十两?我上个月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还有这,看诊,十八两?”沈妤好笑的看向沈远:“爹爹,我头疼脑热的不都是太医院经手?这又是哪家的大夫啊?”
沈远面色阴沉。
夫人去得早,他给了沈妤超乎寻常的爱。
对物质,那是有求必应。
认为他沈远的女儿,月销大点就大点,他又不是付不起。
几年来,一直如此。
今儿听了宝贝女儿的话才明白,合着这些钱都不是女儿花的?
那这些年女儿都是怎么活过来的?
是不是被弟妹拿捏的都不敢说实话了?
一抹怜惜涌上心头,沈远心疼的看着沈妤,瞬间有些愧疚。
沈妤却一门心思看着那个账册。
其他零零碎碎还好说,就是这个伙食费才十三两?
沈妤笑了。
薛氏还不是个傻的。
之前沈瑶一直来落雁居用膳,为了让沈瑶继续在她这里白吃白喝,只好最大的降低伙食费的存在感,故意把伙食费给少报了?
“起来,去二房!”沈远气急,冲管家喊道。
随后拉着沈妤的小细胳膊就朝着二房走去。
管家连滚带爬的起身,暴怒的沈国公可不是他这种小人物能惹得起的。
……
梧桐苑里,薛氏正精心的照看着最近新买回来的兰花,管家跌跌撞撞的闯入,吓得她差点将兰花叶子折断。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钱没取到?”
管家紧张过度,双唇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
只是不断的回头看向门口。
薛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没见到人影,她厉声道:“干什么?见到鬼了?我不管你见到什么鬼,今儿必须去大房把钱拿回来!”
管家绝望的闭上双眼,安心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哼!鬼来没来不知道,我来给二弟妹送钱来了。”
沈远冷哼一声,牵着沈妤稚嫩小手就走进了梧桐苑。
薛氏双眼一凝,随即赔着笑道:“哟,今儿是什么好日子?能叫国公爷亲自来我们二房?”
沈妤睨了眼薛氏的衣着,微微一笑,坐等看好戏的静静躲在沈远身后。
沈远果真没叫她失望,将在管家那里的得来的账本狠狠摔在地上。
“什么好日子?算账的好日子!”
他拉着沈妤坐在椅子上,看都没看薛氏一眼:“来吧,弟妹?我们来对对账册吧?”
薛氏心里咯噔一跳,已经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
她忙不迭的捡起账册,假意翻看了几页,忽然一拍账本:“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拿错了账册?”
管家心跳漏了半拍,他看向薛氏的眸光里透着震惊。
薛氏也正恶狠狠的盯着他,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供你儿子去学堂,为你媳妇安排活计,你就这样做假账?”
管家神情一滞,听出了薛氏这是在威胁,要他顶上所有的罪。
他跪在薛氏身前,颤抖着声音向薛氏祈求:“夫人……夫人!我为夫人做了那么多……”
“啪!”
一个重重的巴掌落在管家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妤听得都觉得脸疼。
薛氏怒目瞪着管家,话里话外满是威胁:“你给我闭嘴!我对你家那么好,你想想你的儿子现在还在三少爷身边陪读,你竟然敢背叛我?”
管家的眼里透着不可置信,但他不敢反驳。
事实确实如薛氏所说,他一家老小,都被薛氏安排的妥妥当当。
尤其是他的儿子。
明年就要去考科举了。
管家单手捂着刚刚薛氏打过的面颊,那里还存留着灼热的余温。
他把心一横,转了个方向,面朝沈远沈妤二人。
“国公爷、郡主,都是奴才见利忘义,做了假账!跟夫人无关!”
沈妤自然也听出了薛氏的言外之意,她开始同情管家了。
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被一个妇人牵制住了软肋,就要背上所有罪名。
私贪国公爷的钱财,罪名可大可小啊!
“这么说,之前的账册也都是错的了?”沈远生活在这个时代,对这种世间百态早已习以为常。
都是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人能顶罪,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不过以前的那些油水,必须让薛氏吐出来。
薛氏被问得一怔,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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