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郁家老宅别墅地下二层,酒窖,
胡小鱼缩在角落里,看了看带着一身水汽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郁檀,默默的抱紧了自己。
还凶!
难道酒窖也不让进?
郁檀眼见那双狐狸眼光芒黯淡,眼皮撩起来一瞬又耷拉下去,胸口不由一窒。
只是积累了许久的急怒一时并不能完褪去。
他居高临下,斥责道:“长本事了,挺会躲!等着我抱你出去?起来!”
郁檀性格冷,声线也冷,有一种金玉相击的美感,胡小鱼平常很喜欢听。
可是现在,他好累,就觉得郁檀好吵。
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狐狸眼还是耷拉着,遮住了眼底的疲倦。
对郁檀来说,看到的就是一种无声的拒绝,约莫是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两个人一坐一站。
一个委顿着打盹儿,一个怒气几乎要实质化。
站在门口的阿九不由道:“小鱼,回去了,老板为了找你......”
郁檀打断他的话:“找他?我只是临时想喝酒,来这里挑一瓶。”
仿佛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他当真绕着酒架细细的挑选了一瓶,只是眼眸不由自主的落在某人身上,却怎么都等不到一点反应。
再然后,郁檀就带着阿九离开了。
胡小鱼将自己蜷了蜷,有些生气。
他这么怕雷雨天,可郁檀居然在雷雨天还起了喝酒的兴致,好过分。
至于之前郁檀没有让他进门,胡小鱼的确有几分失落。
不过房间是郁檀的,他不让进也不是什么错。
只是总忍不住想了想,要是以前的郁檀,肯定不会不要他。
酒窖恢复寂静。
这里听不见雷声,也没有郁檀凶巴巴的声音,胡小鱼调整了一个更舒服些的姿势,闭上眼睛。
安静的环境有利于养伤,挺好。
阿九跟着郁檀离开酒窖。
他想说胡小鱼的脸色很差,好像是生病了,可觑着自家老板紧绷的脸色,又不禁有点儿迟疑。
要不,等会儿悄悄带个医生过来看一看。
正考虑间,郁檀已经将挑选的红酒砸在了墙上。
玻璃碎裂声在封闭的空间中刺耳极了,而造成这一响动的人,步伐凶戾的走了回去。
心口牵着痛,胡小鱼原本也只是假寐。
在郁檀又走回来,他就睁开眼,再然后,就看到对方冷着脸矮身下来。
郁檀单膝跪地,将墙角小小一团抱在怀里。
明明是急怒交加的心,在怀抱被填·满的时候,却奇异的恢复了安宁。
胡小鱼的脸碰到了郁檀的衣服,湿漉漉的。
他本来就不笨,之前只是没有往其他方向想过,这会儿倒明白了:“郁檀,你不是挑酒,是来找我的?”
“闭嘴!”
“哦。”
胡小鱼伸手抱住郁檀的脖子,窝在他怀里不动了。
他有点儿不好意思,郁檀身上好凉,可是他暂时调动不出灵气暖一暖他了。
胡小鱼一路被抱回郁檀的房间。
他被郁檀扒的只剩一个小裤·衩,在对方拿来医药箱的时候,才知道膝盖上磕出了伤口。
想起来了,他着急忙慌的下楼,好像是磕了一下。
再然后,胡小鱼被塞进了被窝。
做完这一切的郁檀,转头看了看窗外,雨声犹在但小了很多,应该不会再打雷。
像和谁较着劲似的,他依旧一言不发,拿着换洗衣服去浴室了。
胡小鱼抽了抽鼻子,被子上有郁檀的味道,真好。
不过这房间实在是太冷了,他现在扛不住。
反正雨也小了,郁檀也不欢迎他,胡小鱼掀开被子下床。
然而才拉开门,又被拦腰抱回去了。
“去哪儿?”郁檀湿漉漉的额发耷拉着,不·着·寸·缕的身·体精·悍·健·美,和他在人前时苍白淡漠的样子一点儿都不符合。
“冷......回房间。”胡小鱼结结巴巴。
结结巴巴的缘故,是他的眼睛瞟到了不该瞟的地方。
好大!
原来该强身健体的,是他自己吗?
郁檀将某个不老实的小呆子塞回被窝,因为站立的缘故,某处正对胡小鱼的视线。
非常嚣张,并且隐有抬头的意思。
他并不羞赧也不曾躲避,眉梢微挑:“好看吗?”
胡小鱼:“......”
雄性之间问这个问题,意思就很明显了。
胡小鱼气的脸都红了,他还小,将来会长大的!
他将脑袋蒙到被子里:“不好看!丑死了!我冷!放我回去!”
郁檀掀开被角,亲了亲那只通红的耳朵:“丑不丑不重要,用起来,你会喜欢的。”
他语气很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类似于狎·昵的味道。
不过等直起腰,郁檀又沉默了下来。
因为触碰胡小鱼时,他感觉不到对方身上的温度了。
原来,竟然害怕到这个地步?
郁檀从来没有对谁说过,他喜欢胡小鱼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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