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把额头的汗,南宫仪站起身来,看一眼窗外,已经拂晓了。
瞥一眼一动不动躺在那儿跟死了一样的男人,南宫仪也不禁咂嘴,“没想到这小子倒是有骨气,硬是没有叫唤一声!”
也不知为何,她笃定这面具下的人不是个老头,一口一个“这小子”的喊着。
完颜烈担忧得要死,好在耶律玄的胸口微微起伏,他又探了探鼻息,虽然微弱,但总算是放了心。
“主子没事儿吗?”看在南宫仪方才动作麻利止血的份儿上,他的语气总算是轻柔了些。
“嗯,死不了。我这医术不是吹,我称天下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南宫仪毫不谦虚地自吹自擂,生怕这个黑汉子信不过自己杀了她。
看他对床上死过去的这个男人如此尊重,就知道这男人的身份不同寻常了。
只要她还有用,这儿的人就不敢动她。
肚子已是饥肠辘辘,她看了眼还未苏醒的男人,毫不客气地吩咐完颜烈,“来一碗鸡汤面!”
“主子还未苏醒,吃不得东西吧?”完颜烈担忧地看着那个一动不动的人,语调低沉。
“废话!谁说给他吃的,我吃好吧?”南宫仪翻了个白眼,这些人就没脑子吗?她好歹忙活了大半夜好不好?
完颜烈这才明白过来是这个公主饿了,他很是不悦地瞪了南宫仪一眼,相当不快,“你这女人,饿死鬼投胎吗?”
主子还没吃,她凭什么吃?
南宫仪生气了,冷哼一声,“既然你们这儿没饭吃,那我回去了。只是你主子的性命能不能保得住,可就两说了。”
“你……”完颜烈看着她唇畔得意的笑,忍住掐死她的冲动,冲门外吼道,“来人,鸡汤面伺候!”
南宫仪悠闲地坐在太师椅上,挑衅地冲完颜烈挑了挑细长的眉:怎么着,有手艺就是好啊。
天亮之后,吃饱喝足的南宫仪甩给完颜烈一张方子,打了个哈欠就往外走,嘴里丝毫不落下,“注意二十四小时观察,防止发烧感染!”
也不管完颜烈听不听得懂,她则施施然地走出了耶律玄的屋子,“喂,给我找间屋子歇息下。”
累了一夜,她可得去补觉了。
完颜烈守在耶律玄床边,只是对着门口的小厮使了个眼色,身子却一动不动。反正没有他的吩咐,这个女人出不了门。
南宫仪刚一迈出门槛,就被旁边扑出来的一个身影给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了两步,差点儿没有被那高高的门槛给绊倒。
她很是不快地皱眉看去,就见一个胡子都花白了的老头儿正一脸热切地看着她,“姑娘,听说您给那位爷拔了箭头?”
南宫仪满头雾水,下意识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那,那位爷……死了没?”那老头儿吞吞吐吐,拿手掩着嘴巴,含糊地问着。
南宫仪不知道这老头何许人,一大早神经叨叨地,让她起了疑心,“怎么,你想让他死?”
她声音里满是冷清,瞪大了那双充满了血丝的水灵灵的眸子,不客气地反问。
“哪里,哪里?老朽不敢。”老头儿连连摆手,吓得浑身都开始抖起来,“老朽只是想问问,姑娘是怎么做到的?”
原来这样啊。
南宫仪打量了这迂腐的老头子几眼,闻着他身上有股子药草味儿,不由问道,“你也是大夫?”
“对,老朽乃是南陈国医圣手,一生治过无数的病患……”
南宫仪不耐地打断了他的话,有些恶作剧地笑了,“只是拔不了箭头?”
老头被她噎得面红耳赤,一肚子自夸的话再也吐不出来。
南宫仪身子困乏,不想和这老头儿纠缠,迈步就走。
老头儿却阴魂不散地跟上来,“姑娘,能告诉老朽,你是怎么拔出来的吗?”
“就那么拔出来的啊。”南宫仪懒懒地回了一句,已是困得连眼皮都翻不动了。
“那姑娘能否告诉老朽,具体怎么做的?”李思忠迫不及待地问道。
南宫仪累得脚步都虚浮,哪里有心情跟他磨叽?只是嘻嘻一笑,“本姑娘这会子没空,等有空了再告诉你!”
李思忠还以为这姑娘拿架子呢,很是不屑地冷哼一声,“你一个女娃子,不好好在家里待着,干这伤风败俗的事儿,还有脸托大?”
南宫仪耳不聋眼不花的,自然听得一清二楚的,霍然转过身来,直直地瞪着李思忠,“哟呵,我说你这老头儿,得不到我的独家秘术就恶言恶语毁人清白了,是不是?告诉你,技不如人就该回家老老实实呆着去,少在这儿丢人现眼!”
南宫仪可不是三从四德的古代女人,这话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她累了一夜,本来心情就不爽,被李思忠一骂,顿时火冒三丈,噼里啪啦就骂了回去,把个李思忠给气得老脸涨得通红,白胡子一撅一撅翘得老高,伸出手来指着南宫仪,却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你……”
“我怎么了?我要是给人连个箭头都拔不出来,自个儿早就回家砸了南陈国医圣手的匾牌了,还好意思腆着老脸站这儿?”
南宫仪不屑地冷笑着,说完,头也不回就跟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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