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门,位于岐峰脚下,是最与世无争的帮派,实力深不可测。
相传近三年来,岐门大弟子景空只出过一次手,也就是这一次出手奠定了岐门九环榜第八的位置。世人皆猜测,飞羽剑实力远在这区区第八位之上,只是岐门淡薄名利,不愿相争。
因着岐门门中弟子不多,又地处偏僻,不常与江湖其他门派来往。往日里,这里总是冷冷清清,少有烟火。而如今,岐门却因为这“夺命九环榜”被推至风口浪尖上。
山脚下的小贩们,看似在耐心叫卖,眼睛却牢牢地盯着岐门紧闭的那山门。
更有甚者,在其门外支了个茶棚,给前来凑热闹的各路侠客卖茶喝。这茶,喝着喝着,便有不少人开始攀谈了起来。
“你们说,这岐门该不会也栽在那丁一手里吧?”
“怎么可能?岐门大弟子景空当年那一战你们没听说吗?”有人立即接口道,“飞羽剑出,未斩奸佞不回鞘。”
“我听说当初那战还惊动了朝廷?”
“可不是嘛。还是京城特意来人,上山给岐门掌门请罪,这事才算了结。”
“这位兄弟,知道的可真不少啊。”茶棚外传来了一低沉的声音。众人循声而去,瞧见三个男子,身着浅灰色长袍,以玉冠束发,腰间配有一长剑,剑柄上镶有青石。
是岐门弟子。
众人一时寂默,未有人敢再妄语。
领头的男子,略一作揖,道:“我岐门从未主动与人结怨,也断不会让歹人辱我山门。各位远道而来,可我门门规森严,不便留宿外客,实在抱歉。”
“少侠哪里的话。我们不过是来碰碰运气,万一能逮了丁一这个歹徒,好找李将军要拿十万两赏银。”一个大汉粗着嗓子说道。
“既是如此,景连便不作陪了。今日的茶水,就当是为各位解解乏了。”说着,男子掏出一锭银子,搁在了茶棚的柜台上,随后往山门走去。
“原来是岐门的二弟子景连。”
“我听说岐门这个二弟子一直在外游历,现在把他也召了回来。看来岐门也很是警惕这丁一呢。”
众人一听这声音,似乎又是之前道出岐门秘辛的那人,便有人无奈道:“这位兄弟,不是我说,你知道的还真是很多啊,莫不是九环楼的探子?”
闻言,大家都笑了起来。
而此时,岐门后院的围墙外,有一个身影正在徘徊,喃喃的自言自语着。
“这王二公子,一点都不靠谱。一听说要来岐门,拔腿就跑,还美其名曰回王家调查那苗毒的事情。”丁一身着杏黄色的短袄,梳了个简单的发髻,簪了一支鎏金的蝴蝶发簪,在围墙下来回踱步。
既然不便留宿外客,就别怪我擅闯了!
丁一从袖中掏出一条面纱,遮住了面容,随即轻盈地翻身,跃入岐门后院中。
院中,映入眼帘的是成片的竹林,满目的青色。失算了,原以为入了秋万树凋零,穿杏色不显眼。哪里知道这些自诩高洁的门派都偏爱竹林松叶,丁一暗暗想道。
正在这时,有交谈声从林中传来。丁一只能跃上眼前石亭的角梁之上,躲在后侧。
“师兄,你说那丁一,是否真的会来?”
“来了,我们也是不惧的。”
躲在梁上的丁一恨得牙痒痒,果然自己成了那人的替罪羊了。呸!这些眼瞎耳失聪的门派,你丁一爷爷是来了,不过却不是你们以为的那个。
本来以为二人不过是路过,岂料这师兄弟二人竟在凉亭里下起棋来。丁一趴在梁上,不敢妄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渐渐感到腿脚发麻。
不好!
不过是轻轻一个侧身,头上的蝴蝶簪竟直接滑落,跌在地上,伴着清脆的响声,摔成两截。
“谁?”亭中的两人厉声问道。
丁一抬手摸摸了发髻,竟然忘了头上还有这么个东西,女子真是麻烦啊。
不过,女子自然也有她的好处。
丁一心生一计,眼一闭,手一松,随着簪子下坠的方向,向亭下跌去。既是名门正派,相必也不会任由我一介弱女子摔落吧。
耳边的风呼呼作响,正当丁一快要对名门正派失去信心的时候,一双手挽住了她的腰,接住了她。
她缓缓睁开了双眼,正对上眼前人的一双明眸。他身着岐门的弟子服饰,领口上用金丝绣着精致的鹤纹,墨黑的发以白玉冠束起,剑眉星目,英气十足。
他忙将怀中的女子放下,举手作揖,略带歉意道:“在下无意冒犯姑娘,实是情势所迫。”
丁一正要开口作答,耳边又仿佛响起了阿素的叮嘱,“易容易形难易声,万万不可在人前开口。”
“快说!闯入我岐门,是为何故!”男子身旁正是岐门二弟子景连,他在外有听闻传言那丁一就是女子,万万不可因为眼前的女子身形柔弱,便放松警惕。
丁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轻轻地摇了摇头。
“姑娘,可是不能言语?”
“师兄,勿轻信于人。”景连一步上前,伸手扯掉了眼前女子的面纱,“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是何人?”
“景连!休得无礼!”男子阻拦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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