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山二长老一双略有些浑浊的眼眸此时投射出尖锐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以一剑之力,克敌千万的女子。
尧山剑法一向以潇洒飘逸著称,而袭风十三式更是精妙绝伦,施展起来翩然如跃尘之上,剑似逐风而出,故而得名袭风。如此剑法,却因着代代只传掌门,江湖之中见过的人少之又少。
那女子身姿绝然,出剑利落轻快,绝非几日之功。张子尧这个孽徒,定是早早便与妖女狼狈为奸,窃夺尧山绝学。想到此处,二长老攥紧了双手,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苍老的脸庞上也蕴满了怒意。
而另一边,张子尧见那她被各派门人重重围住,不免有些急躁起来。瞧着他这些个师弟们的眼神也冷了下来,他本不愿伤害同门,下手处处留情,而他们为了擒他竟屡屡狠下杀招。
忽地,张子尧察觉到身侧有一个人影飞速地越过他,向那女子袭去,心下暗道不妙,手中的剑顿时快了起来,直接朝着眼前的两个尧山弟子劈砍而去。剑鞘重重横击在二人身上,将其击退。
得了这个空当,张子尧犀利的目光匆匆扫过院中之人,才发觉三清门的掌门姜清离已不在原处。
此时,女子长剑之下,已无可抗之人。
姜清离只身一人,未携半把兵刃,飞身越过张子尧,直向檐上的女子而去。
“姜掌门,可也是要来取小女子的性命?”眼见敌人袭来,女子竟收了剑,语气颇为轻松地开口说道。
姜清离一向淡薄寡情的脸庞之上,突然呈现出了紧张的神情,她紧紧盯着眼前之人,薄唇轻启,略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怜花君子剑。”
“呵……”女子闻言发出了一声轻笑,反手又将那长剑亮了出来,伸手轻抚过剑身,不置可否。
怜花君子剑。
在场的各派众人,有好几位老者在听到这个名字时,都是脸色一变。看来,当年之事,竟是没有几个门派是完全清白的。张子尧将众人的神情变化,都看在眼里。
尧山二长老此时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怜花君子剑乃是早年被划为邪教的望一山庄庄主所创的剑法绝学,早已失传多年,他从未见过。那剑法,哪怕是整个江湖之上,见过的人都不会超过一手之数。
可,这妖女分明使的是我尧山秘技袭风十三式,姜掌门为何会道是怜花君子剑?
“二长老,可是疑惑?”女子未去接姜清离的话,反而侧过身来,冲着尧山二长老笑盈盈地问道。
“丁一姑娘!”女子话音刚落,张子尧便立刻出言制止,他的声音低沉,仿佛带着哀求,“姑娘……”
“张子尧,你方才可还说要化解我与各派之间的恩怨。”女子收了笑意,抬高了语调问道,“你倒是告诉我,灭族之仇,一百八十五条活生生的性命,你拿什么化解?!”
张子尧闻言神色一怔。
如此血海深仇,怎么化解?师父啊师父,您以为您赔上一条性命,便可保全尧山的名声了吗?此仇便可了了吗?
张子尧心底满是苦涩,他抬起了眼来望着站在月下的女子,只觉她那张面具上满满的都是恨意,都是苦痛。
“莫要听那妖女肆意胡言,快将她拿下!”凤姑一把夺过了身边弟子手中的长鞭,朝着众人喊道,“彭老四,你不想救你儿子了吗?柳常许,裘仞,你们不是要报仇吗?还等什么?……”
“凤姑竟是这般着急要堵上小女子的嘴呢。”
不能让她再说下去了,绝对不能!凤姑此时已是被恨意迷了心智,她匆匆扫过这满满一院子的人,将目光落在了八公子的身上。
这个九环楼有名的浪荡公子,此时却是收起来往日里玩世不恭的笑脸,神情凝重而紧张。
凤姑见各派众人无人应声,狠狠地剜了那妖女一眼,便径直向着八公子开口道:“这妖女,是你九环楼的了。”
彭老四早已是沉不住气了,听到凤姑松口,便立即向着八公子作揖,言辞切切道:“还望八公子能救犬子一命,我赤龙会自当生死相报。”
未料,八公子闻言却是抬眸一笑,缓缓说道,“我这人就是听不得故事说了一半便没了下文。丁一姑娘所言令老八我颇为震撼,我九环楼也想为这一百八十五条性命,讨一个说法。”
“你……”凤姑气急,一把抬起手中的长鞭,竟想对九环楼出手。
彭老四抢先一步,拦在了二人中间。若是失了九环楼相助,他儿子怕是真的要命丧今日了。想到这处,他便强撑起了笑意,对着八公子说道:“八公子若是喜欢听故事,大可拘了那妖女回九环楼,让她慢慢说来。”
八公子挑了挑眉,没有接话,摆明了不愿出手。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遮掩的呢?”黑夜里响起了女子的一声叹息,姜清离又恢复了她往日了淡漠的神情,她冰冷的目光扫过凤姑等人,落在了眼前这个众人喊杀的妖女身上,“你若真是他的后人,那么望一山庄之仇,确实该报。只是,我还有些事情想亲自确认……”
话音刚落,姜清离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眼前之人袭去,她脚尖轻踏檐瓦,迅疾如风。
女子未料姜清离忽然袭来,当即疾步后撤,右手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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