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皇宫最近的龙望楼,透过窗户可以清晰地看到皇宫的高墙厚院,故名。
它算得上是长安最顶级的茶楼,一些达官贵人喜欢在此聚集。
姬临桦便等在这里,不时地张望着宫门前的广场,盼着户部尚书早点出现。
李云震上楼来,见到盘腿坐着的他,脸上露出阴笑,主动过去跟他打招呼:
“哎呀,姬公子,难得一见。”
姬临桦与李云震曾是律学校友,彼此早就认识。
不过他俩彼此瞧不上,见面了就跟没看见似的。
如今李云震如此主动,姬临桦很不适应,态度比较冷淡:“嗯。”
李云震不请自坐,说道:“姬公子,听说你改做夫子了,以后应该尊称你为姬夫子?”
“本以为坏事传千里,好事也能传千里?”姬临桦为自己这个夫子的称呼感觉满意。
他原来做讼师之时,很多人背后都叫他“讼棍”,语气很是轻蔑。
现实便是如此,大汤人打官司虽然离不开讼师,但是一般也瞧不起讼师,因为很多讼师为达目的,不惜教唆讼词,与官勾结,与地痞流氓无异。
官方也讨厌讼师,因为原本简单的案子,经他们一搅乎,小案变大案,增加了官府的工作量,挺令人讨厌的。
而夫子则不同,虽然排在三教九流的中下层,毕竟是教书育人,再不济,也总比不入流的讼棍要强。
“我想以姬公子之财,去做代课夫子,应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李云震主动找话题。
“的确不在酒,是为了喝茶。教书特清闲,有的是时间喝茶。”姬临桦反正无聊,熟练地操作着茶艺,给李云震递上热乎乎的一杯。
“很多人都在传,姬公子英雄救美,抱得美人归?”李云震始终想套出他的话。
姬临桦不傻,冷冷地说道:“没想到李大将军也偏好八卦?我隐姓埋名做着默默无闻的代课夫子,跑到那么偏的地方也逃不过诸位的法眼?”
“那里正是长安的焦点,谁不关注?任何一点风吹草动,片刻就会传得满长安到处都是。”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李将军的探子无处不在呢。”
李云震有点尴尬,自己的确在那里安插了探子,就是为了掌握灵王妃的一举一动。
只是没想到,姬公的嫡孙会掺乎进去。
这让他觉得是个很好的机会,必须利用好这个在众士族弟子中算得上“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
“永阳馆关我屁事,我干嘛要去管?只是姬公子这抱美人的功夫无人能及。你就说说,是啥感觉?”李云震对姬临桦挤眼睛。这位姬临桦历来风流,喜欢出入烟花酒楼,称得上是个花花公子。
李云震平时根本瞧不起她,现在需要跟他套近乎,不得不表现出一种趣味相投的样子。
“妙不可言。”姬临桦并不忌讳。
“人家可是灵王妃,你到时千万别撞在灵王的枪口上,他可不是吃素的。据说当初他为了从太子手中抢到灵王妃,那是动足了脑子的。”李云震故意添盐加醋。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现在才体会了这句诗的精华之处。”姬临桦毫不掩饰自己对独孤慧芬的欣赏。
“我就奇了怪了,那位灵王妃可是臭名昭著,怎的姬公子会喜欢上她?难道是女子不坏,郎君不爱?”
“你见过会奋不顾身跳进井内救人的女子吗?你见过学富五车的女子吗?算了,你这人历来一本正经,估计没见过几个女子。”姬临桦认为跟他谈这个等于是对牛弹琴。
“人不可貌相啊。姬公子,皇家之私,本不可外传,不过我看姬公子是个性情中人,不忍你卷入旋涡,想劝姬公子两句:最可怕的便是这种让人根本看不透的女子,她的水深着呢。此女水性杨花得很,姬公子别上当受骗。”
“谁能骗得了我?”姬临桦不以为然,“我姬临桦什么女子没见过!”
对于独孤慧芬的名声,他并非没有听说过。
但是与她本人相处,并非如传说中那样。
她待人是冷淡些,但是做事的时候十分认真,那种人格魅力,就像月亮的光芒,令人沐浴其中而心生神往。
她没有世家女子的矫揉造作,也没有烟花女子的忸怩作态,聪慧冷静,学识渊博,谈起律学来,连自己也沾不上便宜,是自己从未见过的那种女子,着实让自己着迷。
与她相处的那种融洽感,远胜过自己赢得官司的那种快感。
故而见她有难处,自己很想帮她。
后来又想,若把永阳馆买下来,既能实现当初自己输了官司时的誓言,也可以让自己更长久地与她相处,岂不是一举两得?
“姬公子,佩服你的自信。”李云震干笑着说道。
估计独孤慧芬身边留这么一个隐姓埋名的风流花花公子,日后麻烦不会少,自己很是期待看他俩的好戏。
“哎呀,李将军与姬公子都在此呀。”户部尚书的声音传过来。
一套寒暄之后,他告诉姬临桦永阳馆可能买不成,灵王妃刚好先他一步。
“急事,告辞。”姬临桦迫不及待地离开。
李云震看着姬临桦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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