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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怂,不敢逗你。”方一水笑着连连摆手,拿起床头的酒店电话,利落地拨通前台内线,“你好,麻烦把我刚才订的晚餐送到8823房。”
他这话是用法语说的,对于不懂法语的左安宁只听懂了“你好”一词,她双手环腰,等着方一水挂断电话才问:“你该不是提前点好的吧?”
方一水微微一笑,偏薄的唇缓缓向上翘起,轻启:“聪明。”
“.......”
果然,不到一刻钟,服务员就推着餐车上门了。
面对眼前的美味佳肴,左安宁自然也懒得跟方一水计较了,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吃到一半的时候才发现居然还有配红酒,心里开始对刚才的事情产生了怀疑,“这酒是你定的?”
方一水懒懒地扫了一眼,“不是,大概是送的。”
“送的?”她将信将疑地拿起那瓶所谓“送”的红酒,在手里转了两下,正要闻闻味道,就被人给截了胡。
“喝点吧。”方一水往两个空酒杯里倒入红酒,红色液体沿着杯口滑入,淡淡香气萦在鼻间。
左安宁接过他递过来的酒杯,偏头看了一会儿,忽地眉关紧皱,捻起被放在角落里的红玫瑰,问:“这也是送的?”
“......大概,吧。”方一水闻言,迅速瞥了一眼,别开了脸,顾左右而言他地说:“这酒不错。”
“方一水,你早就安排好了,就等着我中套是吧?”
“......”
“你有没有问过我喜不喜欢这样的安排?”
“......”
“以前你就是这样,做任何事情从不顾及我的感受,每一次都按照你自己的想法。”
无论左安宁说了什么,方一水都一概不作回应,她看着这样的他,顿觉深深的无力,停下来喘了一口气后,举起酒杯闷声灌了进去,“砰”地一下放下酒杯,低喝:“方一水,说话!”
“嗯?什么?”方一水装傻似地往她的杯中倒酒,一脸无辜地把杯子递回她,笑道:“你刚刚说什么?信号不好,没听见。”
左安宁没有接下酒杯,而是淡漠地看着他良久,“我吃饱了,你吃完就走吧。”
说着,她站起身,转身就要往外走。
“安宁。”
方一水见状,施施然地跟在她身后,从后面拉住了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环上她的肩。
彼此熟悉的气息在周围萦绕不息,左安宁在沉默中捏紧拳头,抬手就是往背后一挥,目标没打中,又让对方连着另一只手一起被拽住了。
“松手。”她冷哼道,“你别耍流氓。”
方一水本就没打算做什么,听到她的话便很干脆地松开了手,只是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胛处,闷声道:“就这样让我靠一会儿。”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左安宁不由自主地蹙起眉头,背后灼热的温度像是贴近而来一样,可明明她和他还相隔了一步的距离,她僵直着身体,无声地望着近在咫尺的门背,耳边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呼吸声。
如果换做以前,在听到他疲惫不堪的声音时,她一定会转过身回抱他。可现在......她低头看了眼垂落在身侧的双手,分开以后,曾经被她不屑一顾的自尊现如今坚如磐石,什么都比不过她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说话,敞开的窗外偶尔传来马路上车流的声音,静默无语的空气中,因两人交融一起的气息而渐渐升起了奇妙的情愫。
“方一水......”左安宁犹豫许久,终是忍不住主动开了口,刚一开口,就默默低下了头,脸颊微烫。
“嗯?”语调微扬。
“很晚了。”
方一水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苦涩地扯了扯嘴角,站直身体,轻声说:“好。”
“那你早点休息,明天.......”
“没有明天。”她快速地打断他的话,转过身欲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却因为过于着急,绊到了自己的脚,直直地扑向了方一水。
方一水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倒下来,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样被她生扑倒地,身体撞到后面的餐车一角,“哐当”一声,两人一并狼狈地摔了下去。
“对、对不起,我一时没留意......”左安宁急忙从他身上坐起来,看见有红色液体从他的手臂流下来,赶紧凑近检查,“你受伤了?”
方一水偏过头,瞥见手臂上的红色液体,只觉得凉凉的,并没有刺痛的感觉,旋即抬头看了一眼餐车上已经倾倒了的红酒杯,瞬间了然于心,他忽地灵光一闪,闷哼了一声,“咳,我没事。”
“可是你流血了......”
见她神色慌张,他索性单手一揽,把她按了下来,“你抱抱我就好了。”
“你别闹!”左安宁想推开他,又怕担心弄到他的伤口,“赶紧起来,检查一下到底上哪儿了。”
“嘘,你抱抱我就好了。”
她微微一愣,推拒的动作顿住,身体往后蹲了蹲,与平躺在地毯上的方一水面对面地直视,那双闪烁着星点柔情的眼,让她不由得怔住了,片刻后,她仿佛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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