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沈榭是真的有些受宠若惊,拒绝之后又小声补充:“不麻烦叶先生……您去忙吧。”
他站起来收拾餐桌,想了想又把叶沉的外衣捧过来:“我送您。”
结果最后这天叶沉是吃了午饭才走的。
Alpha很少在莲水湾居停留这么长的时间,以至于沈榭一时都有些手足无措。想想平时这个时间似乎也没干什么,最多不过整理一下房间收拾收拾花园,更多的时候还是在画室里一消磨就是一天。
或者等时间再晚一些,就该准备午饭了。
然而现在叶沉就在身边,当然就不能这样丢下Alpha自己一个人。
可是就这样站在叶沉目光所及的地方,却又实在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好。
好在叶沉大概是看出了他的为难,只过了片刻就没什么表情地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过来坐。”
哦。沈榭很乖地走过去,在Alpha身边一个身位的地方坐下。
之后叶沉就没有再说什么,很专心地低头在手机平板和笔记本之间切换。Alpha专注工作的样子其实很有魅力,沈榭没有其他事情做,只能偷偷打量身边的人。
哪怕是在自己家的客厅,对方的身姿也是挺拔利落的,从早上起来就对着镜子修饰好面容,衬衫也一丝不苟穿好扣紧。
只是最近天气热,Alpha就没有穿外套,折起一折的袖口露出一小截手腕,肌肉的线条就很流畅地隐进布料里去。
冷不防叶沉伸手过来揽了他一下:“不用坐那么远。”
Oga只小心地挨了一小半身子在沙发上,只是余光瞟到都觉得累。
圈人过去的动作也不算轻柔,Alpha的手很随意地按在沈榭的腰上,把人拉近的时候却忍不住分了一下神。
——沈榭是软的。
这个想法忽然出现在脑海里。在这个难得安闲的上午,从很多无意义的工作里抽出神识的一瞬间。
很多念头就好像一下子超越了对客观事实的描述,反而连带着勾起很多关于颜色和味道的记忆。
迟迟的暮春,湿黯缠绵的雨夜,幽深长巷里的洁白到耀眼的白兰花,还有晨曦初露时从檐上扑翅而去的白鸟。
叶沉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对这种过分潮湿濡软的意象其实并不太熟悉,只是叶母小时候长居南方,偶尔也提起过故土风物。
沈榭来到这间别墅的那一天其实是下了雨的。
很轻飘的一阵小雨,那天因为临时跑基金会的事情,他后来还额外加了班,晚上走出公司大楼的时候刚好迎上那样一阵淋漓的水雾。
因为下午意外遇到沈榭,他提早让司机下了班,这时自己去地下车库开了车,从公司内部道路转上主干道时看见远远的路灯下面等待过街的行人,半边肩膀和雨伞上都跳起一层薄薄的水光。
于是忽然就又想起那个被自己带回家的Oga。
——怎么会在这时候想到这些呢。
客厅里的光线充足而明亮,落地窗两侧垂坠的窗帘被沈榭很精心地用丝带扎起来,在视线里划过一个柔软的弧度。
午夜时分Oga瘦削到苍白的后背还历历在目,好像一幅镶嵌在巨大窗格里的装饰画,那一天握在手里的肌肤却是柔腻而温暖的。
沈榭对于情事一直都是顺从多过主动,三年来好像都没有怎么变过,每每放不开似的低着头阖着眼,但叶沉一时想起这个人迷乱昏沉时迷迷糊糊依靠过来的样子,还是会涌起一阵心热。
Oga会本能地需要Alpha,单单是这个事实就已经能勾连起一片烫软的遐思。
这样单纯地共处一室的场景很容易显得生活化起来,“一个陪伴Alpha工作的Oga”这种意象又太过温馨,以至于会自然到让人忍不住忽略掉其中很多不合理的线索。
对于沈榭,他承认自己总是存了一丝旖旎的心思的。
此时Oga垂着眼睛没有说话,于是叶沉顺理成章地把肌肤相贴处那一瞬间细微的僵硬也理解成了对方不好意思的羞赧。
毕竟他们很少在夜晚之外的时间挨得这样近。
可是如果他不想放开手,又有谁能让他放开呢。
就让这一刻稍微延长一会儿,在他进退合度的人生里,既然已经接受了沈榭这一个意外,当然也可以继续容许一刻钟的偏航。
至于沈榭——他知道沈榭不会拒绝。
他的Oga温和柔软,好像从来没有学会过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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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叶沉叫了市中心的外送,沈榭和他一起安静地吃完,送走叶沉之后又到药箱找了片胃药吞下,才开始着手准备出门。
新收的学生住在三站地铁之外的一个居民小区,而从莲水湾居走到最近的地铁站需要三十分钟。
算下来光是通勤就要花去不下一个小时,比起之前在那间画室的时候其实会更加忙碌一些。
然而不知道是出于某种微妙的逆反心理,还是真的想要顺应叶沉想要让他“离开画室”的愿望,他接下这份工作的时候当然说服了自己有教无类,真的站在地铁上的时候却还是会有些矛盾。
或者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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