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榭这晚就真的没有上床。
其实别墅二层还有一个小房间,他刚来那会儿在主卧睡过了整个发情期,一到可以下地的程度就自觉收拾铺盖搬到了隔壁的小间。
然后叶沉就又让他搬了回来。
“这个房子是给你的,里面的每一个房间你都可以用。”
小房间朝向不好也不够宽敞,叶沉点着沈榭的脑门教训时简直想不明白这个Oga在想什么。
等到沈榭搬进主卧没多久,叶沉又叫了一队装修工,彻底把主卧隔壁的小房间改成了一整个走入式的衣帽间。
沈榭的画室也是在那时候改的,那天他对着菜谱做了一下午的菜,等Alpha餍足地把自己揽到怀里,才小心翼翼提出借装修队的要求。
叶沉答应得很爽快,沈榭后来还把改装用的耗材都做了张表交给叶沉,花费多少都明明白白。
所以其实他今天也可以直接离开卧室去工作间待一晚,或者衣帽间里还有之前没有收掉的折叠床。
可是这样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和叶沉之间的问题既然已经存在,总有一方要退让一步。
哪怕这晚Alpha的轻佻戏谑让人寒心,可是他们还是避免不了地要继续长久地相处下去。
躲避和拖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如果现状本身无法得到改善,那么任何的不满或者自怜都只是徒劳——这个道理沈榭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
何况对方是叶沉,似乎无论是从什么角度来思考,都只能是自己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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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沉醒来的时候沈榭已经不在昨晚的位置了。
他这晚睡得不错,可能是因为共处的空间里有一个存在标记关系的Oga,直到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回不过味来的放松餍足。
目光往空荡荡的墙角瞥了一眼,Alpha还没有来得及皱眉,然后就先闻到一阵食物的香气。
是烤吐司,那种蓬松金黄的小麦香味,还有牛奶和咖啡的香气,都混杂在两人信息素的浅淡味道里面飘过来。
下楼一看,沈榭果然已经在往餐桌上端早餐。
Oga换掉了昨天那身睡衣,这时在T恤外面系了一条围裙,细细的系带拉出利落的腰线,只是一个的侧影也漂亮又生动。餐桌上简单烤了两片吐司,但是搭配了金黄的煎蛋和煮到浓稠的蘑菇酱,牛奶应该是专门用奶锅煮的,隔很远就能闻到那种浓郁的香气。
甚至连装牛奶的玻璃杯也是干净剔透的。叶沉从来不管这种琐碎的问题,从餐具到桌布都是沈榭搬进来之后一点点剔换。
这时有些挑剔地打量了两眼,沈榭在他自己面前的那个杯子里切了几颗草莓丁,叶沉的位置上则放了一小份浓缩咖啡,显然也是刚做的,目光越过客厅和厨房之间的隔断,可以看见流理台上的咖啡机还在冒着蒸汽。
叶沉突然想起自己半夜迷迷糊糊醒过来,看见墙角的地毯上蜷着一个人影。
是沈榭坚持不住,在地上睡过去了。
当时有一缕很淡的月光照进房间,把Oga的半张侧脸照得苍白又透明。
叶沉怀疑自己那时候应该是想叫人上床的。
但大概是半梦半醒的瞬间太过短暂,白兰花清幽的香气深深浅浅地包裹着感知,只一刹那就好像又滑进了梦境,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叫醒对方。
沈榭最后把蒸汽加热过的牛奶冲进咖啡杯,看着液面慢慢和杯口平齐,下意识就抖了一下手腕拉出一个爱心。
这种讨巧的小花样他会得不多,但这个爱心当时和吴姐学了很久。本来是想用在情人节,后来觉得太过刻意,反而一直没有拿出手。
他盯着那个白色的爱心看了一会儿,转过身的时候就看见叶沉从楼上下来。
“……叶先生。”
手上动作顿了一下,沈榭最终还是放下奶壶,微微低下目光打了个招呼。
他没想到叶沉是真的打定主意晾了自己一夜,昨晚解释得仓促,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进去。
那种贴着墙的站法很耗体力,几乎完就是对身体和意志的双重折磨。最后他还是没有支撑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地毯上,Alpha的睡姿对着他的方向,在黯淡月色里起伏的体块也变成越不过去的山峦。
那样蜷了一整晚当然还是有些酸痛,何况昨晚一开始在车上的时候叶沉就在有意无意地释放信息素,可能那种情形下彼此情绪都很难压抑得住。
虽然不至于最终到诱导发情的地步,但也足够让人不好受。
回身时无意识地抻了一下肩膀,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Alpha有些低哑的声音:“后来怎么没上来睡?”
啊。沈榭愣了一下:“您没有说……”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又垂下去,好像某种胆怯温顺的小动物,看得叶沉又想去揉他的后颈。
二十四岁,对Oga来说其实不算一个特别年轻的年纪,很多分化早的O这时都已经结婚很久。
可是沈榭跟在他身边三年,很多时候却还是会流露出那种有点青涩的稚拙。
因为一早醒来没有看见Oga而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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