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当年四族大战已经过了几千年,那种满目苍痍的景象,以及失去朋友、家人的悲伤已经渐渐被淡忘,以至于每年的哀祭活动越来越像是茶话会,活着的走个形式,然后心安理得地享受今日的安宁。
地君百无聊奈,懒懒散散地靠在椅子上,喝了一杯仙茶,看着聊得热火朝天的众人,心下烦躁。“我说诸位,咱们是来哀祭亡魂的,不是办喜宴,脸上那些虚假的笑容放在以后用,今天还是收起来吧。”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原本喜气洋洋的众人尴尬地闭上了嘴,不知道该干什么。
“地君是否太过严肃了些,虽然我们不能忘记那些牺牲的英雄,但是也不能一直惦念过去,沉浸在悲伤之中,止步不前啊。”一位玄袍天神看不惯地君的行径,呛声道。
“看你这衣着,应该是个有头有脸的天神,想来朋友肯定会很多了?”地君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出声之人。
“我乃是天君座下十大星君之一,盘龙星君。自认为朋友虽不多,但都是至交,也从未和他人交恶,所以风评还算不错。”那盘龙星君扬起高傲的头颅,自信满满。
“嗯,听起来朋友应该挺多。这样,等你哪天死了,记得让人通知本君。本君免费提供地方,提供茶水,让你的朋友们如今日这般缅怀你,可好?”看着脸都气成猪肝色的盘龙星君,地君十分满意,继续说道:“要是觉得这样不够热闹,本君还可以给你找些仙子,安排些歌舞,比如来一曲良辰美景日子好怎么样?”
“噗呲”妖族大长老身边的大妖王红狐笑出了声。“不好意思啊,没忍住,没忍住。”在大长老责备的眼神中,那红狐毫无诚意地道歉,如孩童一般稚嫩的声音让人觉得多了几分天真。
那盘龙星君额头青经凸起,正欲反击,天君昊林出言制止了这一场闹剧。“今日这种场合,确实不宜太过嬉笑。但是平日里大家也难得见一面,借此机会想要联络联络也是正常,地君多多谅解。”
“说得好像有多忙一样,又不是凡人,还需要为了生计奔波。捏个诀,不消多时,想见谁就能见到谁,甚至离得近的转瞬就能到达,怎么不见走动走动。当着面是你好我好,转过身就是你谁谁谁。”地君根本不买账,看着越来越尴尬的气氛,接着说道:“既然这大典还要一会儿,你们接着聊,本君出去走走,免得两厢生厌。”摆摆衣袖,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地君看着被禁制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紫竹林,发了愁。“老蛇头儿,这禁制本君不敢动,这要是强行进去怕是会惊动了天君。”
还没得到回答,就听见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参见地君,请问地君这是在和谁说话呢?”
转过头,看着一脸平静的山阴,地君放心下来,只要不是天君那厮,这山阴倒是好办。“你走路没有声音的吗?”
山阴认真思索了一下,诚恳地答道:“嗯,没有声音。以前四条腿的时候有,而且响动太大,后来一条腿的时候就没有了。”
“嘿嘿嘿,这哥们儿还挺搞笑啊?”躲在神女图里的氅相忍不住出声。
“氅相?”山阴盯着天君的袖子,“是氅相吗?天君到这来是为了送他回来吗?”
地君原想否认,但是一想到那命牌应该是被山阴带在身上了,所以他能听到氅相的话。“既然已经被你发现了,你现在可以去告诉天君了。”
山阴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地君会这样说,“我为什么要和天君说这些。要是我想要揭发,早在之前碰到地君的时候便可以,不必等到现在。我只是想要弄明白你带氅相回来是为了什么?”
“嘿,哥们儿,放心。这地君是我请来帮忙的,我想要找回我的蛇丹,所以让他带我回来的。”画轴里面的氅相解释道。“他没有威胁我做什么,纯属白跑腿儿。”
对于氅相的话,山阴半信半疑。毕竟他听说的地君可不是热心的主儿,对谁都冷冷淡淡,要说无利可图,打死山阴也不相信。“你不是有回来的方法吗?怎么会跑到地府去求助?”
“他之前每次转世都没有到过地府,也没有在生死薄上显现出来。他虽放弃仙籍,但是仙体还在,所以由不得我们冥界管理。而这次他也是被人伤了仙体,所以才到了地府。”
闻言,原本在帝俊的教导下变得冷静的山阴,此时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惊讶。“什么?氅相的仙体虽不像我们夔牛一族坚硬,但是一般妖魔鬼怪是奈何不了他的,所以我才放心他下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想让他详细地和你说,但是那边悼念要开始了,本君没有多少时间耽误。现在最重要的是将他悄悄送回紫竹林,可是这禁制要如何才能通过?”地君害怕时间一长,天君那边发现。
“地君可以将氅相交给我,我带他进去。这禁制乃是当年始祖帝俊留下来的,除了我和氅相,也就只有南虞能够通过。氅相现在没了蛇丹,又伤了仙体,他是万万过不了禁制的,只能由我带着他。”山阴也知道地君的担忧不无道理,帮氅相归位是首要大事。
犹豫了一下,地君只得将氅相从画轴里面拉了出来,让他附着在山阴手里的命牌上。“既然这禁制是帝俊留下来的,想来天君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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