氅相的一句话犹如一颗巨石滚入原本风平浪静的湖里,千层浪花随之而来。“你说的是真的?在哪里?”山阴有点不敢相信,当初氅相说南虞会回来,他一直当成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以为氅相只是伤心过度,所以才会用这样的理由来麻痹自己。虽说他们三人关系很好,但是南虞和氅相更为亲近一些。一来南虞是氅相一手抚养长大的,亦父亦友。也正是这个原因,南虞也被氅相养成了个不靠谱的性子,想一出是一出。二来,当时他已经回天庭见面时间少,再加之太过严肃,使得南虞小时候有些害怕自己。长大以后虽然不再畏惧,但是也不会太亲近。
“我还不确定,只是觉得有些像,我需要再确认一下。”氅相看了看山阴,神色沉了沉,“这件事你知我知,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天君。”
“我知道,我自有分寸。自从你走后,天君那边我一直也在留意,总感觉他做事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山阴想起前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有些担忧。“放心吧,我像帝俊保证过要守护天界,不是守护天君。如果他敢做出什么危害天界的事儿,第一个不会饶恕他。”
“那就好,我以为你还是个榆木脑袋,只知道尽忠。知不知道,一味的尽忠,不懂得明辨是非,是愚忠。虽然天界是帝俊大人建立的,但是大人已经故去多年,这天界早就变了模样。天庭里的故人也没剩下几个,归隐的归隐,陨落的陨落,你何须为难自己,困守在那里。”氅相不止一次劝说过山阴,但是都没有成功,也不知他脑子里想的什么。
“我知道了。如果真的是南虞回来了,我就再不管这天庭了,也和你们到处走走去。”山阴似乎也厌倦了,看着面目非的天庭,以及一张张陌神的面孔,那些忠心也快被消磨殆尽了。
“等那边仪式完成了,你也就要回天庭去了,我等上几日想去一趟地府,有些事情需要查一下。”氅相对着山阴说道。“待我这边弄清楚了,自会回来,不必担忧。南虞的事如果能够确定,我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你的神体还未完恢复,不要到处晃荡,好好呆在地府办事,然后尽快回来。回来之后给我传个音,我自会找时间回来看你。还有……”山阴还未说完,就被氅相嫌弃地打断。
“得得得……你这老妈子的性格何时才能改改,操心太多老得快。”氅相笑盈盈地推搡着山阴往外走。“走走走,我送你出去,别把你这旱牛淹死了。”
待二人上了岸,山阴正准备离开,被氅相拉住了衣袖。“那个你就实话告诉我,是不是看上那小地君了。要真是这样,此番下去,我替你牵个线?”
山阴一口气憋在心口,生疼。“少想些有得没得,怎么不多琢磨琢磨自己?”然后黑着个脸走了。
“嘿,也就几百年没见,脾气见长啊,这样可不行。”氅相望着山阴的背影,摇摇头。
奈何桥,望眼欲穿的瑾竹终于看到了那艄公来了。不知怎么的,最近这桥上的生魂越来越少了,隔三差五能来一个都算不错了。要不是这里没有雨水,瑾竹觉得自己都快长出蘑菇了。“孟婆,来魂啦,准备熬汤。”只见一个翩翩公子,摇着把纸扇缓缓而来。地府的阴风吹得他衣袂飘飘,发丝飞舞,好不风流潇洒。“哟,还来了个得瑟的玩意儿。这阴风阵阵的,还要搞个扇子装一装,也不怕把自己给冻死。”
“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还要怎样冻死。”孟婆看着桥上的人,忍不住赞叹道:“好个俏郎君。年纪轻轻就来了这里,不知又要惹得多少佳人肝肠寸断。”
说话间那人已经走到二人跟前,收起扇子,笑嘻嘻地问道:“二位,敢问此处可是那奈何桥?”
“噗嗤,你说你一条活了不知多少万年的老蛇,偏偏学人家装个小青年。学就学吧,非要装个绝世公子模样。不说话还好,人模狗样的像那么回事儿,一说起话来,原形毕露。”瑾竹嫌弃地看着氅相。
“我可以当做你在嫉妒我长得好看!不过你们到底怎么看出来是我的?现在的我和那疯半仙儿明明就是两具不同的身体,风格迥异,长相也是毫无共同之处。”本想捉弄一下这两人的氅相,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
“有句话叫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这话可以适用于你,但是得稍微改动一下。”孟婆看着氅相。“你是皮囊万里挑一,灵魂千篇一律。变来变去都离不开个傻白屌。”
“这叫特色好不好,是我的独特性。就算有人模仿我的脸,也模仿不了我的神韵。”氅相把扇子打开,假模假样地扇了扇。
“还模仿你的脸,咋不说模仿你的面呢?”瑾竹嘲笑道。
“脸面脸面,脸不就是面吗?”氅相歪理一堆,自认为对付瑾竹还是可以的。
“而且你扇子也用得不对啊,没听过用扇子的口诀吗?文胸武肚轿裤裆,瞎目媒肩奶肚旁,道领青袖役半扇,书臀农背秃光郎。你用你那扇子搧肩部,分明就是媒婆的姿态。”瑾竹解释了一下。
“我去,还有这些个说道,还真没听说过。那我改改,这样可以了吧。”氅相就着那口诀将扇子落在胸前,一板一眼地扇了起来。
“行了,把你那扇子收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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