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后,文理正式分班。
姜小葵和景彭泽虽然都选了理科却并没分到同班,反倒是庄子平和姜小葵分去了同一个班级。
看新班成员名单时姜小葵的目光落在庄子平三个字上,心里都跟着一凉。
这样概率不算大的倒霉事件,终究还是被她遇上了。
后来他们真的在新班见到时,庄子平敲敲她的桌子对她说,“又见面了,看来很有缘啊。”
她没有抬起头来,只是心乱如麻地盯着自己桌面上的本子看,看进眼里的字都变成了失去意义的符号。
她心里对今后的日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再后来,糟糕的日子也真的就此展开。
庄子平虽然成绩不好人品也坏,但他长了张讨喜的脸,又油嘴滑舌很会耍宝,显然是枯燥乏味的高中生活里人缘最好的那一类人,果不其然,他在这个新班里很受同学们喜欢。
他在同学们这里有意无意地散布些关于姜小葵的负面传言,原本就不太擅长和人打交道的姜小葵很快就变成了这个班里的边缘人物。
文理分班以前姜小葵也没有什么特定的玩伴,但那时候大家都知道今后还会再分班,所以谁也没有刻意去和谁保持什么很稳定的朋友关系,姜小葵在其中不算奇怪。而且那时候的班级大家多是对她很和善的,就算没有很亲密的人,也不会觉得不自在。
另外还有一点姜小葵不是很愿意承认的,那就是从前的班级里有景彭泽。很奇怪,她明明一直都自称和他不熟,能看见他的时候还是总会有种安心感。
也许是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吧。
如果仅仅是被边缘化倒也罢了,姜小葵没觉得自己是一个很需要社交的人,实在没人理那她就安心学习,倒也挺好。但显然,庄子平对她的报复不会止于此——说是报复也许不恰当,他已经不是在为了那个周六的事而生气,更多的,是在感受领头欺负一个无还手之力的女孩的快感,而且这还不是个普通女孩,她可是大明星的孩子。
这天清晨,刚吃完早饭回到班级的姜小葵又被几个同班同学堵在了门口。
为首的女孩带着股莫名的傲气仰着头,几乎是用鼻孔在看她,“你,给我们学几声猪叫,不然别想进去。”
她这话一出,另外几个同学都笑了。
——学生时代一方对另一方的欺凌似乎大多都是这样的。霸凌者都是人精,都知道害怕闹出什么事被老师家长训斥,所以少有那些真正的意义上的暴力,有的只是无休无止的用细碎时间堆积起来的侮辱。心理强大些的成年人或许早就不屑于那些小把戏了,可对于那个年纪的孩子来说,被孤立、不合群、被嘲讽,这都是致命的事。
姜小葵呆呆地望着她们几个,她能确定她从来没有任何一点得罪过她们。文理分班才不久,其中站在她面前的一个女生她甚至都还叫不出名字。
哪怕是这样毫无交集的人,竟然也会站出来欺负她么?
“快点!你叫不叫?!”那女生开始催。
姜小葵吓了一跳,给出了一句非常无力的回答,“我......不会。”
她们又笑了,随后伸手把她往门外推搡,“那你就别进来了!出去!”
姜小葵想说自己还有作业没做完——他们的作业很多,现在已经没有早读了,改成早课,而早课就是一个大规模的补作业时间。但想到一旦说了她们更不会让她进去了,她就没把那话说出来。
教室的门嘭地一声在姜小葵面前关上,带起的风把她鬓角的碎发吹得动了动。她先是又在门前立了一会,随后走开了,走到走廊上的一面窗子前站着。
楼下,庄子平他们依旧在打球,姜小葵厌恶地移开眼,又怕庄子平一个恍神会看见她,就干脆背对着窗户了。
她开始责备自己,责备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因为一点压力就想放弃,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想要接近庄子平。
这已经是这段时间来,她第无数次对自己的责备。
果然人对痛苦的感知大多只局限在当下,当下的她只感受着被孤立被欺负的苦了,她忘了前一阵子甚至说前面那些年背负着压力的自己也是苦的,那种感受真的让她喘不过气,所以她才会想逃进另一种生活的。
但显然,她的方向找错了。
庄子平这类人不会是她的救赎,谁都不是谁的救赎,但有很多人却能成为他人的深渊。
“姜小葵?”从走廊另一侧走来的景彭泽注意到了站在窗边的她,他喊了她一声,有点纳闷地问她,“你不回教室在这站着干什么?”
“没什么,放放风。”
景彭泽抬了抬眉毛,“虽然现在不是同班了,但我还是高一年部的总纪律委员,你有什么需要的帮忙的随时找我。”
姜小葵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随后说了句要去上洗手间,就先离开了。
她想起来景彭泽以前也总是给她这些明里暗里的帮助,因为他从初中到现在一路都是班委校委,他总是用一个看上去很适合的身份向她伸出援手。
可实际上,他很少对别人也这样。
姜小葵不知道自己以前是真的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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