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婕妤这是做什么?”唐泽往后轻轻一靠,面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责怪。Www.他知道,对付沈蓉华这种人,首先气势就得压她一大截,才能制住她。
沈蓉华不情不愿地给唐泽行了个礼,说道:“孔采女不知好歹,目无尊卑,竟敢顶撞嫔妾,嫔妾就随便说她几句罢了。”
“哦?那难道是本宫刚才眼花了?沈婕妤好端端的扬起手干嘛?是给孔采女擦嘴吗?”
嫔妾——”沈蓉华被噎得说不出话,自进宫以来她便十分受宠,还从来没有人这样为难过她,心里又气又急,“贵妃娘娘什么时候这样爱管闲事?柳惠妃掌协理六宫之权,也少不得给嫔妾几分面子,皇上要是知道嫔妾今晚受这样的委屈,一定不会轻饶过······”
她没有继续说,眼神愈发得意起来,贵妃又怎么样?位分比她高又怎么样?还不是不受宠!只要有皇上给她撑腰,后宫里还有谁敢惹她。
唐泽挑挑眉,这妹子放在宫斗剧里绝对是活不过三集的角色,典型的胸大无脑人设,她今天敢和自己这样说,保不准已经在后宫树敌无数,只要一没了皇上的宠爱,就等着乖乖掉入其他小婊砸们挖的陷阱之中。
唐泽叹了一口气,“听沈婕妤这样说,本宫心里歉疚万分,身为贵妃却是闲人一个,实在是过意不去。今天正好替皇上太后分忧,正一正这后宫里的风气。”
沈蓉华心里一紧,果然,听到唐泽缓缓吐出一句话。
“沈婕妤无故责打宫人,不成体统,顶撞贵妃,目无尊卑,罚俸一月,以示警告。”
唐泽并不知道她的受宠程度,万一皇上真的很宠爱她,自己罚得重了,拂了皇上的面子就不好,所以罚点俸禄最恰当,一来皇上不会因为一点钱而责怪自己,二来可以在沈蓉华面前立一立威风,叫她明白不是受宠就能爬到比她位分高的人头上。
“你!”沈蓉华一咬唇,眼里委屈的泪水快要流出来,愤愤地喊了句“走”,连退礼也没行就转身离去。
“这沈婕妤真是没有规矩······”
唐泽抬手制止了张嬷嬷的抱怨,转头看了眼孔思思,十六七岁的年纪,柳眉凤眼,模样清秀,只不过眼神实在奇怪,仿佛承载了很多故事,尤其是接触到自己时,掩饰不住的惊讶。
孔思思看到唐泽在凝视自己,忙收回所有情绪低下头,“多谢贵妃娘娘。”
“不客气,”唐泽想了想,“本宫也看出来了,是沈婕妤故意刁难你。这样,本宫瞧着与你实在投缘,以后若是再受了什么委屈,尽管来景仁宫找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孔思思瞪大了眼睛,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后宫里的女人为了争宠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人与人之间根本没有情谊信任可言。谁得宠了就巴结谁,谁不得失宠就踩谁一脚,可这个素未谋面的贵妃竟然说要帮她一个小小的采女讨回公道。
孔思思第一感觉是她可能准备利用自己对付别人,可一抬头对上对方的视线,完完的真诚,没有女人看女人的嫉妒和不爽,也没有位高者看位低者的轻蔑和鄙视,她眼睛里装载的东西很纯净,只有江南老家未出阁的女子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孔思思有点感动,但也仅仅只有一点。
“多谢贵妃娘娘。”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着唐泽乘坐轿撵的背影渐渐远去,孔思思心情复杂地踱回自己的宫殿。
没错,她是重生的,在上辈子,她从一个破落户出来的秀女,凭自己的努力即将爬到贵妃位置时,却不慎被人毒害,她死前怨气极大,发誓一定将那个害她之人千刀万剐,可没想到一觉醒来,自己重新回到了刚进宫的时候。
但许多事情好像发生了变化,比如那个贵妃,她记得上辈子刚进宫时,那个贵妃就已经去世了,自己从未见过她一面,后来她父亲因为通敌叛国被抄家,皇上大怒,下令将她迁出了皇陵。其余的事情她也不清楚,她从不关心前朝之事,除非牵扯到后宫才会打听一二。
孔思思攥紧了拳头,心里暗自发誓,这一次,她不仅要爬到更高的位置,也要查出上辈子究竟是谁对她下了毒手,必定以牙还牙。
唐泽回到景仁宫,洗完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他在现代就是夜猫子,这个点正精神着,加上脑中一直在思索体内余毒是怎么回事,就更睡不着了。
妃嫔自戕是牵连家族的重罪,原身已经在后宫熬了一年多,且位居贵妃,想来也没人会将她往死里欺负,所以可以排除原身自己服毒这个可能性,那么和原身最有利益矛盾的是谁?
唐泽皱眉苦思,一众浓妆艳抹的妹子在他脑海中闪过,唉,和原身有利益矛盾的人实在太多了,看来只能以后慢慢查,当务之急是刷好感度,把小命保住再说。
这么一想,唐泽呼出一口长长的气,头脑跟着昏昏沉沉起来,很快入睡了。
一夜无梦。
唐泽醒过来已是中午,刚洗漱完正要吃饭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皇上驾到”,他差点一口水呛在喉咙里。
张嬷嬷脸上却是难掩的兴奋,“哎呦,娘娘,皇上来了,皇上来了,您快快去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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