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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钟紫言负气背向陶方隐,愤愤不满。

钟紫言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副局面。

陶方隐陶仙师,一百多岁的金丹老祖,竟然强逼自己当赤龙门掌门,且蛮横不可说理。

“并非我耽误你前途,实乃紫云阁非是善地,他家一门三金丹,为夺主宗灵地,明争暗斗二十年,混乱不堪,内耗极其严重,当年凡俗姜国灭国应该和他们有极大关系,若是牵扯无量山制定的律令,早晚不会有好下场。近年来门下大部分弟子被逼的必须站队,哪有什么清静的条件可供修炼?”

陶方隐不住劝说,为钟紫言细数利弊。

“我赤龙门虽只剩下两三弟子,可有我这位新晋金丹撑着,潜心发展三五十年,必为你们攒下不菲基业,你资质极好,做了掌门只需努力修炼,日后何愁金丹不成,就是元婴境界也可一搏!”

钟紫言见陶方隐苦口婆心,激愤消减不少,贫苦十几年,本对投入哪家宗门并无多少执着,刚才只是因为陶方隐的强迫言语心有不满。

陶方隐见钟紫言平复了心情,更加卖力苦劝,“东洲大小宗派数百家,散修势力团伙更是数不胜数,其中最混乱的地方就是寿丘地域,紫云山在寿丘只是一般势力,论富裕程度,尚不比昔日清灵山。”

“你得谢师弟临终遗卷,便算他半个徒儿,又经我帮助踏入练气,正好顺便拜入赤龙门,有何不可?”

“别看现在门派凋敝,若不经历这番灾劫,哪能洗净毒瘤去除糟粕?而今玉洲、寒亭、唐林三人都是可造之材,他日必成你左膀右臂。清灵山尚有一些门人弟子等待我们招引,重起山头勠力同心,当年曹狄老祖时期的盛况未必不能再现!”

“你钟家祖辈不惜满门就戮,为的不就是你能踏上这条路?至于上哪家的船,何必那么在意?与紫云山对比,我赤龙门如今的所有资源都可以用在你身上,孰轻孰重?”

“听说你还有两个失散多年的表亲,也可一并招揽入门,即便无法修炼,在凡俗替我们跑跑腿也可富贵一生不是?”

直到钟紫言被劝的头脑发胀,陶方隐才停了嘴,今日说的话,恐怕要抵得上以往一年的量。

“即便你执意加入紫云山,可考虑过你那梁爷爷?他年轻时候应该是个习武之人,练武练坏了身子,老来暗疾残身,不久即会离开人世,紫云山可不会随意救一个凡人。”

陶方隐最后说完这段话,正坐桌前不再多言。

钟紫言听到自家啊翁的情况时,心急问到:

“您是说,啊翁活不长了?可他身体很好呀,每日清晨早早起床走动,前几个月还陪我一同前往福州。”

陶方隐叹了口气,“谁又愿意服老呢?他有他的执着,你不信我,等会儿可以自行去摸脉感受。”

这种事,钟紫言相信陶方隐不会骗他,如若真是这样,钟紫言没有想过啊翁离开后自己会怎样。

钟紫言静静望着陶方隐,片刻后抱拳弯腰,正欲说什么,陶方隐直接打断:

“我怎会拿此事捏你?即便你终究不从,我也会救上一救。”

说罢拿出一枚赤红丹药,教了钟紫言如何服用之法,出屋去了。

钟紫言把正在忙活的梁羽叫进屋来,说了刚才发生的一切,而后摸脉感受,果然有内伤残留,赶紧让他服下丹药,感受一下体内的情况。

梁羽叹了口气,听从了自家少爷的吩咐,服用丹药后感觉的确神效。

“虽是一把老骨头,可再活二十年不成问题,今日让少爷费心了。”

钟紫言沉默着,不知如何向梁羽开口说加入哪家宗门之事。

梁羽自然看出来了,遵行钟家遗命拜入紫云山是他强加的,必然也应该由他解除。

“少爷,我虽有千般不愿违背老主人遗命,可路终归要你自己选,我一个武行,只知愚忠,若是因为祖辈的遗愿而害了少爷,可就真对不起下面的钟家人了。”

钟紫言点点头,正色对梁羽说道:

“啊翁,我决定了,投入赤龙门。”

梁羽笑着点头,“观察陶仙师这两天的言行,是可信之人,加入赤龙门是会比素未谋面的紫云山要好,不过也难保福祸无依。”

主仆二人商议完后走出了偏屋。

大雪又下了起来,夜间来临,三里桥小院正屋,五人围坐一桌,梁羽在一旁站立,坚决不上桌。

今夜没有太多俗礼,陶方隐身为金丹修士,亲自为钟紫言和姜、唐、陶三弟子倒了灵酒,让四人开怀畅饮。

四个年轻人听陶方隐细数赤龙门历代掌门功过,实事求是无一虚言,又说了一番今后的打算,大意就是以钟紫言为掌门,门人勠力同心,潜心发展壮大赤龙门。

姜、陶、唐三人和钟紫言喝酒喝的高兴,畅所欲言,关系渐渐熟络,对于这位同龄掌门无甚反感,甚至有些许敬佩,只因听了钟紫言的凡俗成长经历。

钟紫言对于现在的三位同门映像也都不错,虽然还是不太清楚灵根和本命的一些深意,但记下了在这里聊到的关于三位同门自身灵根本命的事情。

姜玉洲,十九岁,金水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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