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飞失声道:“你说什么,陈大人的女儿?”
蔡云亭给自己斟满酒杯,一饮而尽:“陈大人此次探亲,共计七名侍卫和十四名家眷,目前捞上来的尸首只有十八人,陈大人的长女及两个侍女均不在其中。”
一顿,苦笑一声:“这水路上,除了常水神自己敢公然杀朝廷命官外,再到哪找第几个人?”
卢飞一呆,半晌后道:“那刚才常四海还说要找出凶手交给你们.......?”
蔡云亭苦笑道:“过个几天,随便找几个替死鬼,给我们一交,就算结案了——以前也一直是这个路术。”
卢飞冷声道:“很好,很好。”
说罢,站起身来,淡淡道:“我现在再去会会那常四海,至少要把那三个身陷狼窟的弱女子救出来,你们可有人陪我前去?”
卢飞环顾众人,所有的捕役一触卢飞目光,或低头不语,或坐视其他,云宥微微一叹:“早知道跟你出来就没好事。”站起身来拍拍衣衫:“走吧,看来只能我陪你走一遭了。”
卢飞冷哼一声,再不言语,推开众人,向外走去,云宥冲着一众捕役一做揖,随后跟了出去。
冷冷的夜风拂过脸庞,刚刚在屋里连喝了几杯温酒,云宥顿时感到一阵凉意。卢飞却将胸前的衣衫敞开,云宥走在旁边,能感觉到卢飞心中的怒火已沸腾起来。
蔡云亭从后边赶来,拦在两人面前,沉声道:“你不能去。”
卢飞冷笑道:“怎么,捕头大人想拦我不成?”
蔡云亭直视卢飞:“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侠气冲天,你以为我不想将常四海绳之以法?可是你现在这么去,只是白白送死。”
蔡云亭一字一顿道:“别人忌惮你是卢家三公子不敢杀你,可你当真去揭常四海的老底,以常四海的性格,绝不会顾忌你是卢家的人。”一转头,对着云宥道:“你也一样,常四海绝不会因为你是茅山派的弟子就饶过你。”
卢飞淡淡道:“有些事,需要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他紧紧地盯着蔡云亭的眼睛:“每年这么多人家承受丧女之痛,你真的尽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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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飞疾步向前,云宥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蔡云亭仍然呆立当街,皎洁的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愈发显得茕茕孑立。
“你其实不用跟着来得。”卢飞忽道。
云宥淡淡道:“跟猪呆时间长了,脑子也会变蠢。”
——人生如果不做几件蠢事岂不是很无趣?
正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回头一看,已有两名捕役赶来。
这两名捕役一个中等身材,四方脸,属于扔到人群里你永远想不出还有这个人的平常模样,一个身材低矮,脸色黝黑,那中等身材的率先说道:“在下吕效先,这位是庞五,我们愿随两位前往临水阁。”
卢飞和云宥对望一眼:“其实你们真不用跟我们两去的.....”
那吕效先道:“刚卢公子的一席话点醒梦中人,人生在世,如不能做几件轰轰烈烈之事,苟活于世又有什么意思?”
卢飞仰天大笑:“好,原来六扇门中也有不怕死之人,我就交下你这个朋友。”
四人径自来到临水阁,此时虽已至深夜,但今日所见的那两个皂衣服仍立在临水阁前。
卢飞走上前去,沉声道:“通报一下,说卢飞再次前来拜会。”
那两皂衣已知晚上之事,见卢飞再次前来,更不答话,手一按便双双拔刀挥来。
卢飞欺身上前,就在那皂衣拔刀之时空门大开之际,一指从天突、华盖、紫宫几穴一路点下,那皂衣还没反映过来人已呆然不动。旁边姓薛的那个皂衣还没来得及吭气,只见云宥势如闪电,已瞬间扣住他的喉咙。
卢飞赞道:“拂云手果然名不虚传。”
云宥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又偷偷学会这手破风点穴手的。”
卢飞回瞪了云宥一眼:“我会的武功多的去了。”
说罢,一脚踹开大门,站定后大喝:“常四海,我卢飞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