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吁吁的拦在了马车前:“贵、贵客,您的酱肘子忘带了!”
季听蹙了蹙眉头:“我没要酱肘子。”
“怎么会呢,申屠公子说是您要的,”老鸨笑得殷勤,“这是刚出锅的,往常得提前三日预定,听说是贵客要,奴家便匀出来两只,贵客尝尝吧。”
季听扫了褚宴一眼,褚宴撩开车帘接了进来,马车这才继续赶路。
“殿下,您还买酱肘子了?”扶云没出息的咽了下口水。
肘子虽然被荷叶包裹结实,但浓郁的香味还是溢了出来,整个马车内都染上了这种味道,确实叫人食指大动。
但一想到这是申屠川给的,季听的胃口便打了个折扣:“待会儿到了东湖,验过了再吃。”
“好!”扶云开心的点了点头,倒是只喜欢甜食的褚宴没什么反应。
三个人到了东湖一同用膳,褚宴将两只酱肘子里里外外检查一遍,确定没事后松上了桌,季听尝了一口,发现确实好吃,不知为何更心塞了。
扶云看着她郁闷的样子,心情也十分沉重,用过晚膳怕季听继续回家窝着,便提议道:“殿下,东湖夜里景致更好,不如我们四处走走?”
“对,这里风景很好。”褚宴也接了一句。
季听没有兴趣,但对上二人担忧的目光,沉默一瞬后还是答应了。她这几日一直窝在家里,这两人估计都担心坏了,平日只会叮嘱她早点回府不要乱溜达的小子,竟然也会鼓励她多走走。
她轻笑一声,随他们二人在湖边散步。
天虽然已经完全黑了,但湖边灯笼都还亮着,四处都有年轻男女在说笑,微风吹过湖面时,带起了湖上的褶皱,也带来了年轻人的清爽笑声。
听着这些笑声,季听心情也好了不少。
“殿下,不如我们去人多的地方吧。”扶云看到她的转变,机灵的劝说。
季听点了点头,往那些年轻人处走,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他们在议论自己,顿时停下了脚步——
“听说凛庆长公主这些日子一直闭门不出,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个年轻男子摇着折扇道。
“还能怎么了,自然是因为风月楼关着的那位烦闷呗。”另外一人接话。
年轻男子啧了一声:“咱们这位长公主可真有趣,说是痴情却处处留情,说是风流却这么多年都不肯放过那位,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也许风流只是表象,她心底喜欢的只有那位呢?”一个小姑娘轻声道。
扶云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顿时皱起眉头:“皇亲国戚岂容他们非议,扶云这就去教训他们。”
“你回来,难得听一次自己的闲话,你别拦着。”季听心情不错道。
扶云见她没有不满,只好不情愿的停下。
那边几人还在聊天。
小姑娘说完话,年轻男子笑了:“什么叫只是表象,她身边那些俊美的男子,难道都是摆设?”
“你不懂,这便是长公主的愁苦之处了,身边再多美男子又如何,始终不是她想要的那个,得到了天下也不开心。”小姑娘不知道脑补了什么,顿时一脸同情。
她的话引起其他姑娘的认同,立刻有人出来附和:“而且我觉得,长公主未必是风流,只是她出身高贵,却屡屡被拒,自然放不下颜面,所以故意惹些风流债想气那位,谁知道那位没有心,根本不为所动。”
几个小丫头七嘴八舌,硬生生拼凑出一个女追男隔了八千大山的故事,故事中的季听悲苦凄凉,是个爱而不得的傻蛋,饶是本人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啊,”扶云无语,一扭头看到褚宴黑沉的脸,顿了一下道,“虽然故事很差劲,但也不至于黑脸吧。”
“我不喜欢这个故事。”褚宴绷着脸。
扶云斜了他一眼:“知道你喜欢甜的。”
两个人说话间,那边几个小公子小姑娘还在聊天,季听眼含笑意的听着,渐渐的觉出了不一样的味儿来。
如今季闻还没开始抹黑她,是以她的名声还不算特别差,满打满算也就风流成性和奢靡这两个缺点,而这些小孩聊起自己,也大多说的是风流,而不是奢靡。
也是,平头百姓同皇家隔着天堑,即便她过得再奢侈无度,也鲜少有人知晓,而知晓的那些人都清楚,她家中有位能干的,生意做得极大,她的吃穿用度大多依仗长公主府的家底,旁人就算觉得不妥,也不好说什么。
最重要的是,季闻当初抹黑她,也主要集中在荒淫这一点上,所以她当务之急,便是将风流这顶帽子摘掉,让他将来即便想从此处下手,也无可奈何。
季听听着那些小姑娘编故事,心中隐隐有了个想法,一直压抑的心重要放晴。她伸了伸懒腰,愉悦的往另一个方向走,扶云和褚宴立刻跟了上去。
“殿下,你不必把他们的话放在心里。”扶云宽慰道。
季听勾起唇角:“我倒觉得他们挺有趣。”比这难听千倍百倍的话,她都听过了,如今只是拿她编个话本,倒不是不能接受。
“那我叫人打听他们是谁家孩子,以后日日叫他们来府中给殿下编故事。”扶云立刻改了话风。
季听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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