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道红梗。
她哎哟一声拎起朝服就跑,周老将军一袭布衣,拎着戒尺追她:“你给老子站住,看老子不打死你个没出息的!”
其余人看到赶紧去拦,季听忙躲到众人背后,叫苦连天的抱怨:“师父我都多大了,你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知道我有多丢人吗?”
“你个小混蛋为个弱书生死去活来的,有想过老子多丢人吗?你给老子过来!”周老将军头发花白,精神却相当好,看起来能揍她千百遍。
季听见他来真的,急忙转身跑,周老将军甩开众人去追,见众人还要跟着便怒斥一声:“谁若敢来,校场长水鞭三十!”
水鞭三十下,那可是要见骨的,众人虽然护长公主心切,但还是怂了。
季听跑进了内院后,看到周老将军一个人追了过来,心里忍不住骂了那些人一句,亏她这么信任他们,还特意没让扶云和褚宴先回去了,以至于现在一个能拦着的人都没有。
她虽然一直跟着师父学兵法,可对于武功却是半点不通的,根本原因就是她又懒又不肯吃苦,所以每次征战都全靠脑子,武力简直一塌糊涂。
这也就说明,她很可能会被已逾七十的师父打得摸不着家。
季听看着周老将军越走越近,咬咬牙扑通一声跪下了:“师父!你先听我解释!”
她这辈子只跪过两个人,还都是皇帝,昔日就算是拜师时也只是行抱拳礼。她如今这一跪,逼得周老将军立刻停了下来:“你做什么,给我起来!”
“您不听我的,我就不起。”季听赌气道。虽然知道他方才那一下并未用力,但她这细皮嫩肉的,恐怕脖子上已经红了。
周老将军见她如此,便气愤的将戒尺扔了:“你说!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定要你好看!”
“您看我躲的时候活蹦乱跳的,像传闻中生了重病的样子吗?”季听无奈的问。
周老将军顿了一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季听见他总算冷静了,便起身走到他身侧,乖巧的扶着他的胳膊:“我们进去谈。”
周老将军轻哼一声,但还是带她去了书房。
进门后,季听将门关上,只对他说了一句话:“皇上近日有意收回我的虎符。”
周老将军一愣,登时升起一股怒火:“他凭什么?!”
“您先别气,听我说,”季听给他倒了杯茶水,这才坐下缓声道,“他是九五之尊,自然想将所有权力都攥在手里,这次将申屠川弄进风月楼,便是为了逼我交出虎符。”
周老将军眯起眼睛:“怎么,你要用虎符换申屠家那个儿子?”说着话,他的拳头已经准备好。
“……自然不给,我南征北战三四年,先皇才放心将虎符交给我,凭什么要给他?您能不能冷静点,别总是一副要揍我的样子,怪叫人害怕的。”季听有些无奈。
周老将军轻嗤一声:“只要你别犯浑,一切都好说。”
“我不可能拿虎符换申屠川,可我平日看起来为申屠川要死要活的,这时不换,皇上只会更加猜忌我,只能想个更温吞的方式解决此事。”季听浅声道。
周老将军和她对视片刻,也放松下来:“看来你已经有了主意。”
“这不就假装相思成疾了,”季听一击掌,“先拖上一段时间再说。”
周老将军皱了皱眉,有些怀疑道:“你当真能放得下他?”
“自然,师父您知道的,我不对您撒谎,”季听浅笑道,“只是申屠川对我还有旁的用处,我或许会做点您不高兴的事,但您只管配合我,我必然不会让你失望。”
周老将军沉默许久:“你想做什么?”
季听勾起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自然是借他洗洗这两年被污的名声,顺便缓和一下和文臣的关系,就当是捧了他这么多年索取的一点报酬吧。”
周老将军定定的看着她,突然觉得他这个徒弟或许是真的放下了。
季听在周家用了膳,又陪周老将军的小孙孙玩了一个时辰,这才打道回府,无所事事的打发了一下午的时光,到了晚上时,便叫了扶云和褚宴来。
“待会儿收拾一下,随我去风月楼。”季听缓缓道。
褚宴顿时开始放冷气:“怎么又去?”
“自然是去看申屠川。”季听看向他。
褚宴更不高兴了,可拒绝的话他说不出口,便扭头看向扶云,指望他反对几句。
季听眼睛一眯,扶云立刻怂了:“殿下若是想去,那咱们就去。”
“奸佞!”褚宴冷声说了扶云一句,又转头问季听,“是戴帷帽,还是溜进去?”
扶云:“……”你倒是不奸佞,怎么不反对呢?
季听笑了一声:“两者都不,今日我要光明正大的去。”
褚宴和扶云对视一眼,都觉得殿下装了这么久的云淡风轻,终于装不下去了……她果然对申屠川念念不忘,看来必须要催牧与之回来了。
季听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直接导致他们准备告黑状,把他们轰出去后,便让丫鬟替自己更了衣,她又亲自画了妆容,这才起身朝外走去。
扶云一直守在门口,等她出来后眼睛顿时睁大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